缘分竟是这样奇妙。直至姚远轻轻合上门离开千里的房间,还是感到不可置信,两人预订的房间其实就在门对门。
他惊魂未定的回到自己的房内,从迷你吧拿了一只酒带到浴室,打算再喝一点点换取半晚安睡。姚远的酒量虽称得上好,可从未像今天那么无节制的放任自流。
一路颤抖着手打开水阀,呆望着浴缸内的水很快注满。姚远现在一心还都是那个叫千里的半唐番青年。对方不单止外形出众,个性亦完全符合徐凌霄所说的那种浑身散发着致命魅力,令人如坠深渊,乃至可以爱得大彻大悟的类型。
起码对姚远来说,是这样。否则怎会凭着接吻而已,就让姚远腿间变得shi泞不堪。他咬着唇将满是yInye的内裤连同其他衣物丢进脏衣篓,一脚跨进浴缸中。
心虚逃走当然可以理解。姚远身体状况特殊,他自己也都清楚,能毫无芥蒂接受的世间罕有,当中也许不包括千里。他们的缘分再多,可能也就到此为止。
正因为千里那么完美,对他那么多吸引,姚远才不愿设想衣衫尽褪后千里对着他的身体露出看怪胎的厌恶眼神,也不愿面对千里瞬间萎掉的场景。
迄今姚远的性经验十分有限。交往的对象除却中学时期一起做功课的初恋少年,就只有死去的未婚夫梁谔。
尽管相识七年之长,但由于梁谔神龙见首不见尾,差旅不断(感谢新闻报道,姚远已经知晓真相)。两人常常分处异地,性爱的次数频率着实称不上多。
但梁谔对姚远总有非常强烈的掌控欲,甚至自慰总要经过他的允许才可为之。久而久之,本质重欲的姚远在亡夫的控制下变得十分擅长克制忍耐欲望,与他拍拖之后自慰的次数屈指可数。
得益于长期禁欲调教,姚远的身体愈发敏感,一旦有机会在一起同房上床,梁谔总能轻易的将姚远弄得要生要死。
水面诚实的反射出姚远写满欲望的chao红脸庞。不知是否出于长久的习惯,造成了此刻性欲再高涨姚远都不打算替自己抒解。他浸入热水中,脑中千里的影子慢慢幻变成另一个人。
他死去的未婚夫。
这大半年来他在独处时还是会不时想起梁谔。姚远思绪飘远,忆起一件他俩刚拍拖时发生的事。
那会他自认正处于热恋期,每天都在满心期待着与梁谔甜蜜约会,奈何他的梁哥哥实在档期太满,两人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每每通电也是说不上几句就要挂断。
于是在某次同房后,姚远悄悄留住一件带着梁谔气味的衣衫,预备在他不能陪伴自己的时候拿来陪睡。
——当然不只是单纯意味的陪,姚远正自慰到情浓处,恰好梁谔的电话打进来,这让姚远更兴奋了,毫无危机意识的又撒娇又发浪,裹着满是情欲的鼻音向情人叠声诉说自己的挂念。
梁谔却大动肝火。隔着一条电话线冷言冷语。撂了电话,直接冷暴力相向。
年轻气盛的姚远开始也跟他斗气,日子再长一点他就受不住了,但梁谔不想见人的时候,姚远根本无法找到他的踪迹。只能给他寄信,一封接一封写了数月,梁谔才肯重新见他。姚远因此吓怕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今他的未婚夫虽已离世,但余威仍然健在。梁谔像姚远人生的一个烙印,他所有关于情欲的认知都是他给的。
千里的骤然乍现宛如一场绮梦,干脆就让梦在最绮丽的部分终止。幸而他已经习惯忍耐。
“你好啊,宝贝。”千里面无表情的倚靠在沙发上,打量着刚出浴的美人。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出去买酒忘了带门卡,就让服务生替我开门进来了。”
窗外月光落到千里的天使面孔以及衣襟半敞的象牙色胸膛,为他镀上一层冷光。姚远惊悉他褐色的双眸在光线变化中竟透出奇异的墨绿,令他仿似从地狱出走的魅魔。
服务生确认过对方果然是刚刚在电梯里与千里吻得难舍难分的那个,又愉快的收到一大笔小费后即刻告退。“祝两位在维加斯玩得愉快。”
“当然。”千里依旧不失里礼数的回应,顺手将门合上。
姚远却从落锁的声响里听出他的愠怒,提醒着自己不是在发梦。明知避无可避,仍然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千里冷眼望着姚远的举动,口出恶言:“梁谔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要为他守贞吗?”
方才千里兴致勃勃的洗过澡,出来却发现姚远不知所踪,只剩自己与空房怨怼。顿时觉得又愤怒又妒忌。
理由不难想到——新寡的男人,因为心心惦念着亡夫,所以才会在兵临城下的那刻逃走。千里盘算了一百种方法要把人Cao服,到时姚远就绝对再无余裕思念死去的丈夫。亏得一线理智还在,凭他的手段找回姚远不过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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