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吴九儿被一顶小轿抬进了周府。周大在后门接轿,掀开帘子一看,吴九儿穿着大红的嫁衣,嘴里应该是塞了东西,呜呜咽咽的声音从红盖头底下溢出,身子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周大不由得满意一笑,给了抬轿人和喜婆赏钱,把人扛在肩上进了周府。
红烛摇曳,绣帐鸾被,床上都是红枣花生桂圆,铺了满一床。吴九儿被扔在床上,不知是被硌得不舒服,还是吓得,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身子如蚯蚓般乱扭。
周大一边喝着喜酒,一边看着床上蒙着盖头乱扭的吴九儿,眼神中都是疯狂。周大把一壶喜酒喝完,吴九儿也筋疲力尽,安静下来。
周大拿着红烛,走到床边。把盖头掀开,一张鬓云散乱,满脸泪痕的小脸露了出来。肤如凝脂面如白玉,眉不画而黛,眼似怨含情。周大硬了。
“九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唔~唔~”
“哎呀~相公太粗心了,委屈九儿了。”
周大把吴九儿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把他嘴里的破布拿掉了。
“大少爷,你放过九儿吧……求你了。”
周大皱眉道:“放过你?我哪里不好吗?周府哪里不好吗?”
“芸娘……芸娘,她在等我……求你了,大少爷。”
“芸娘,你是说万花楼新来的娼ji吗?明晚挂牌接客。”
万花楼是周家的铺子,岺县有名的ji院。
九儿忽然就失了声。
周大满意了,笑着道:“那日在戏园子见你扮白娘子,我当场鸡巴就硬了,真想把你扒光了,吊在戏台子抽,听你叫我官人。你喜欢挨抽吗?”
九儿半响无言,周大也不催促。
“喜欢。”
“什么?大点声,我听不到。”
“喜欢。”
“喜欢什么,说全了。”
“喜欢官人把……我……在戏台子上……扒光了……抽。”
“哈哈,九儿真聪明,知道说什么话讨为夫喜欢。你即喜欢,为夫定然成全你,戏台子已经搭好,就等你呢。”说完,转了一下墙上的八卦。
九儿望着眼前场景,嘴唇发抖:“你筹谋了多久?”
“不久,三个月而已。”
两人相识不过三个月。八卦转动,墙壁打开,里面别有洞天。和九儿梨花班为了表演而租借的茶楼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戏台、座椅、摆设……除了,南面墙上挂满了yIn具——各种各样的鞭子、藤条、板子,长短粗细材质都不相同的假阳具,各式的镣铐枷子,还有很多九儿根本就叫不出名字,奇奇怪怪的器具。北面墙上则是各种各样yIn荡不堪的春宫图,九儿只看了一眼便羞的闭上了眼。
“睁开!”
九儿没动。
“啪~”
仅一鞭九儿就被抽倒在地。
“睁眼。”
九儿不敢不从,睁眼去看,先看到一双苏锦的鞋,往上看去,笔直修长的双腿,Jing瘦的腰,宽阔的胸膛,面无表情的脸。九儿不禁吓的心砰砰跳。周大人称周佛爷,从没有不笑的时候,九儿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表情。
“不听话,抽烂你个小蹄子!”
九儿不敢相信的望着周大。周大一向温文尔雅,雅正端方。今年不过虚岁二十六,便以一己之力撑起周家。
周家的事情放在话本戏文里倒也平常,不过是小叔毒死大伯子,强占寡嫂,逼迫侄子认贼做父六年,侄子长大成人,小叔想斩草除根,侄子棋高一招,小叔被送官,陈年旧案也得以沉冤昭雪。周大就是那个侄子。周家之事,说书人在茶楼说得唾沫横飞,听书人听的是意犹未尽。别人问起周大,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说祖先和父亲庇佑,便不再多言。问起周家仆人,也都如是说。
有人就说了,周大命好,叔叔挣下这么大的产业,便宜他了。也有Jing明人说,周家对外口风一致,说明周大御下有方。周家叔叔除了吃喝嫖赌,其他的无一Jing通。周大十岁就拿起了他父亲的铁算盘,站在店里算账了。这六年来,周家没有败落下去,全靠周大一手好算盘。全城热议,过几年慢慢平息了。周家的生意却越做越大,竟成了全县首富。
周大成了首富,上门提亲的人踏破门门槛,都被婉拒了。全城又开始议论周大身体不行,上门送药的大夫又踏破了门槛。周大都收了。全城哗然,再无人上门提亲。
现今,周大的三个侄子一个侄女都出生了,周大还是光棍。周大娘坐不住了,去找周大,周大说自己看上了一个戏子,只对他有反应。周夫人,一听他儿子有反应,顿时笑上眉梢。又想到是个下九流的戏子,还是男戏子,又犹豫了。最后周夫人说不能摆宴席、宴宾客,只能偷偷地抬进来做小,不能在人前抛头露脸。等周大病好了,就娶妻生子。戏子呢?当然是给他一大笔钱,打发他走。周大听了嘴上应着,脸上笑着,眼底却晦暗不明。
现在,只有九儿和周大,周大把脸上的面具具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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