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到自己房中时,苏怡正拿着一块白巾正在灯下仔细擦着一枚枚尖细的银镖,秀眉如剑,鼻挺似剑,薄唇似剑——
羽翎一怔,苏怡整个人像极了一把待出鞘的利剑!
苏怡的手一顿,似乎察觉到什么,警惕的抬起头来,漆黑的双瞳中射出一束寒光,定定的落在羽翎身上。
羽翎心头一惊,但是表情也在强作镇定。
苏怡见是羽翎回来,暗笑自己太过紧张,随即淡淡一笑,起身给羽翎拉开座椅。
羽翎也礼貌的点点头,但并不坐下,只是打了一盆水兀自洗去脸上的易容之物,她一边洗一边控制不住的暗自叹息。
其实以她之身份,着实不怡出现在大会现场,而自己所带的人中,就只有苏怡最会察言观色,也最有应变能力,可偏偏奈何她有口吃之症?又偏偏奈何性子如此之倔,到时候见了各路诸侯又不肯行礼,当真会乱了大事。不然的话此次派她入蓬山大会打探也要方便的多,就不用自己特地易容混入其中了。
她想到此处,不禁用余光扫了苏怡一眼,又不动声色的叹息一声。
似乎是察觉出羽翎所叹何事,苏怡停下手中活计,抬头看着羽翎认真道:“对不起。”
羽翎一愣,抬头望着苏怡,一脸困惑。
“没帮——帮上忙。”苏怡急忙将视线移开,吃力的咬着每一个音:“若、若我,语言,流利,你就不用——这、这么,麻烦了。”
“没关系。”
听苏怡这么说,羽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用力冲洗着自己的脸。而苏怡也在埋头认真擦拭着手上的暗器,其实只是看似认真而已,因为她心里正思索着别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七)
苏怡在不经意间会抬眼望望羽翎,而羽翎正聚Jing会神的清理着脸上的易容之外,毫无闲暇注意别的事。
凭苏怡的直觉,她认为羽翎身份必定不凡,至少也是皇亲国戚级的,不然此次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易容混入,更不会这样绞尽脑汁倾尽全力的保住刘氏颜面,羽翎究竟司的是何职呢?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人是不是像中国古代的女人一样受着各种约束,但就她所知来说这里的大家闺秀也是极少踏出闺阁的,羽翎易容是不想让人认出她,会场之上也必定有熟人,能进入那鸿门大宴的人多是王侯将相,能结识各国权贵的人不是当代鸿儒,就是当代权利权贵者。且她年纪轻轻就能培养如此多的死士为她卖命,苏怡觉得她是越来越不能小看这个年方十八的少女。
苏怡的脑子围着羽翎不停的转动,总觉得她身上有诸多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然而即便与羽翎同住一屋,羽翎也从不轻易透露点滴,既然羽翎不说,苏怡也不好意思问,只能闷头揣测。
……
“今天,在会场上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一件奇怪的事……”
羽翎用干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出言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苏怡抬头看着她,期待着她的下文。
“说是奇怪却又看不出他哪怪,总之看那人气沉身稳,气势不凡,不像池中之物,却为何肯甘心给那软弱窝囊的柳公做上卿?”
与其说是回答,倒不如说是羽翎在自言自语,然而她却没有在说下去,而是拉开凳子,在苏怡身边坐下,开始叙说着今日在蓬山大会的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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