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环式的终端震动着发出提示音,沈藜头上盖着白色的毛巾,一手擦头发,一手抬起看上面的内容。
是陈湫发来的,只有一张图片。
穿着白色长裙的青年双腿大张着陷在深色的沙发里,半透明的裙摆被撩到腰部,股间残留着粘腻的ye体,那些粘ye甚至黏在了凌乱的裙摆上。
还有被汗水打shi的头发,通红的脸……
沈藜瞬间将窗口关掉。
她拍了照片也就罢了,怎么还真给自己发过来了呢?
紧跟着下一秒就又收到了一条新消息:【别急着关,你看你多好看。】
沈藜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疑心有摄像头在向陈湫通风报信。
当然最终还是搜查未果。他把头发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掀开被子坐到床边,重新打开页面,盯着那张图片几秒后,抬头看向了衣柜方向。
那条裙子就被放在衣柜前的椅子上,换下来后还没洗,照片中的各种东西还残留在上面。
沈藜抿抿嘴,把裙子抓起来塞进了衣篓。打算明天让机器人洗了晾起来,至少在明天它被晾干之前自己就不用穿了。
而另一边的陈湫变态似的sao扰完前男友,毫无心理负担地将终端一关,躺倒闭眼睡觉。
这对她来说本应该是个平静而舒适的夜晚,然而陈湫次日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也许沈藜对她的影响比她认为的深得多,她昨夜竟久违地梦到了往事。
——鲜花长廊窄长,初春微凉的风卷着花瓣吹得满天飘扬。跌坐在地的少年面前,书本散落一地,穿着黑色制服的女孩向他伸出手:“你是这里的学生吗?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惊讶地抬头看她,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陈湫年轻的脸。
紧跟着画面一转,从鲜花长廊变作夏季庭园,夜晚的暖意熏得人恍惚,舞池的音乐悠扬,女孩的裙摆闪烁着星光,少年白色的礼服上红玫瑰如火焰般盛放。在旋转的裙摆的间隙中,可以看见少年试探着向一个女孩发出邀请:“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视角随即再变,他们相拥在白铃花树下,额头相抵,亲密无间。身边的湖面反射着月光,夜行的鸟是唯一的见证。
白色制服的少年说:“我好喜欢你。”
陈湫听见自己说:“等你从这里毕业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我是陈氏唯一的继承人,你今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可以在首都星最大的艺术城举办画展,让你的作品被所有人看到!”
“……”
明明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她想到这个人的次数都寥寥可数,但当沈藜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却像是一把古旧的钥匙,重新开启了紧锁的门。里面的东西尽管积满灰尘,但却仍旧是曾经的模样。
接手了陈家,也就是接手了陈家的人脉,有些事陈湫必须去做,尽管昨夜梦境算不上美妙,但该拜访的人也不能少。
早上敲定行程,下午研究相关人员资料,了解情况,傍晚启程,在太阳刚落幕的时候抵达宴会现场。
陈湫没有带男伴或者女伴,随行的只有那位李姓的老管家。他为陈复服务多年,在陈湫幼时待她也是很好的。
如今陈复死了,陈湫便是新的陈家主,老管家对她同样尽心尽力,之前要不是有他帮忙联络协调,陈湫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忙得过来。
悬浮车在大门前停下,老管家帮她拉开车门,将准备好的御寒衣物递给陈湫,说:“今晚您的未婚夫似乎有事不能到场,您没有带同行的人,如果您要跳舞的话,最好选择一个合适的舞伴。”
——在陈湫从军后不久,她父亲擅自给她订下了婚事,对象正是文家的二儿子文仪。陈复在决定女儿的终身大事之前完全没有通知过她,直到所有手续敲定,才向包括陈湫在内的其他人公布了这件事。
在他眼里,陈湫就像是个价值不菲的死物,被毫不客气地从头到尾利用了一遍,陈复还自认为自己这事儿办的妥当,既给自己找了可靠的盟友,也待女儿不错,给她找的丈夫是个门当户对的优秀向导。
——至于沈藜?一个平民出身的小子,哪里比得上文仪呢?反正要不了多久陈湫就会忘了他的。
陈湫得知他的想法的时候只是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说。
而今天是陈湫接掌她父亲的遗产后的第一次在圈子里公开露面,她的选择对陈家未来的影响之大不言而喻。管家的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将文家这个天然的同盟抓在手里的同时,也尽快去选择合适的合作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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