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回到礼堂同学们彩排等会的毕业仪式时，旁边的人看向一个方向後，便小声地讨论起来，好奇加入的他却在听到後心里一沈。

    「有没有看到，那人真的好好看。」

    沿着视线看过去，同学们口中好看的人刚好就是和父亲弟弟们一起的爸爸，穿着深色裙子，细心打扮过的爸爸，不时摸上大大的孕肚。之前还担心蒋文会不欢迎他参加毕业典礼的爸爸，小心翼翼地问过儿子，得到同意後，和他一起去挑选衣服，就怕身为双性人又在怀孕的自己会被蒋文嫌弃。

    蒋文其实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爸爸，心理意外地敏感的孕夫，就算他穿男装还是女装，蒋文还是觉得适合又好看，但这刻同学们的反应却让他有点妒忌。

    「他是我爸。」蒋文降低声音说。

    旁边的同学发出惊讶又欢愉的低呼，一同看向蒋文，「你确定不是你姐姐吗？！」

    吱吱喳喳再次讨论起来的同学让蒋文感到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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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动静有点大，和父亲站在一起的爸爸，显得紧张地握住对方的大手，总觉得同遭的视线都黏在他身上，「我这样穿会很奇怪吗？」

    「很好看。」本来和巨人站在一起就会引来目光的父亲不怎麽在意，有力地回握孕夫对他来说偏小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得到对方一半真心一半安慰的回答，爸爸点点头，微笑地摸摸自己的孕肚，然後更靠近他的丈夫。也对，他应该都习惯了别人的眼光，从怀上他第一个孩子开始。

    老么和几个差不多岁数的小朋友去玩，双胞胎兄弟就去陪着，让怀孕的爸爸不用走来走去。蒋文趁着彩排後的时间走过来和家人率先拍拍照，当然还有好几个不要脸的同学——他看来，也过来拍好几张，还在爸爸面前说说平时和蒋文在学校里的事情，蒋文有几次都忍不住为智障的发言翻白眼，爸爸却仍然保持笑容和他们说话，期间一直牵着父亲的手没放开。

    到毕业典礼快开始时，蒋文赶紧叫住同学们回到坐位上，後者还依依不舍地向爸爸挥手，之後当然还自豪地向其他人展示和爸爸的合照，蒋文为他们白痴的行为扶额。

    蒋家被安排到比较後的位置就坐，以免父亲和双胞胎兄弟会挡到其他人的视线，黏人的老么自然要坐在爸爸身边，高兴地牵着爸爸的手走到坐位上，孕夫小心地护住肚子被蒋细牵着走，从刚才开始，肚子就有点坠痛。

    「不舒服？」坐在爸爸的父亲手掌按上丈夫怀孕的腹部，他注意到对方不时的皱眉头和扶上孕肚的动作。

    「还好。」不想父亲太担心，手掌覆上对方的大手，医生的确说过他随时要生产，但应该还可以的，毕竟今天是大儿子的毕业典礼，他当然想亲身见证。

    典礼开始没多久，爸爸就觉得自己的判断错了，巨大的孕肚坠得紧要，阵痛也开始明显起来，他尽量用远离父亲远一点的手托住腹底，延产的胎儿在肚皮下缓慢移动着，早已入盆的头部压迫上他的骨盆。

    孕夫慢慢地调节呼吸，有经验的他知道离生产大概还有一段时间，尤其巨人的胎儿需要花更长的时间。但被巨胎挤压的感觉令人难受，爸爸在腿间的肚子因孩子的移动降得更低，宫口抵挡住他下降，但仍然感到宫口开始为生产而慢慢扩张。

    大家专心地听着台上校长的演讲，爸爸却被肚子里的动静弄得不能专心，胎头压在未完全扩张的宫口上，孩子的块头比他想像中更巨大。之前双胞胎因爲未满月就必须生产，以致他忘记了那并不是巨人胎儿真正的大小，像怀着普通双胞胎更要大的肚子，不多的胎水和非常沈的胎儿，爸爸知道这个儿子必须很费劲才能生下来。

    忍住疼痛的爸爸悄悄地按上发硬的肚皮，他忍耐着想分张双脚的冲动，未出生的儿子压在他大腿上，货真价实的巨人宝宝比普通的胎儿更有分量，比上一胎沈重得多的肚子因生产而坠得更低。这虽然已经是他的第四胎，但却是他第一次真正怀上成熟强壮的小巨人，再加上延产了一段时间，过大的胎儿随着宫缩下降得非常缓慢。

    比老么要活泼得多的孩子不满意地踢上孕夫薄薄的肚皮，在子宫里面逗留得太久，让他迫不急待想出来。

    ?安静一点??

    台上传来校长的声音，大家都专注地聆听，爸爸忍不住摸上被踢得微微晃动的大肚子，这一阵的阵痛已经踏入尾声，旁边一只大手就抚上他的，然後为他按摩一下躁动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