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寂静无声,灵石灯好似也累极了,光微弱下来,让一室暧昧暖意熏得昏昏欲睡。
陆子书捡起地上被撕烂的衣服,用清洁术洗净,又修补,待崭新如初,才将衣服穿上,然后仔细整理衣冠。
很快,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温和无害的白衣仙尊回来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声响。
陆子书回头,见应天澜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应天澜一头乌发顺着光洁的肩头轻柔下滑,薄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至腰间,新鲜的吻痕在他剔透白皙的肌肤上鲜艳欲滴。
他眉宇长得英气,气势冷傲,偏那一双瞳眸是多情满溢的桃花目,此刻身上露一半遮一半,香艳无论似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简直勾人夺魄。
谁能想到,肃杀可怕,凛如冰霜的魔君,暗地里竟有如此倾城绝色,诱人无边之姿。
陆子书喉头一紧,仿佛还能闻到那扰人心乱的淡香,他看着应天澜明艳得宛若妖孽的容貌,有刹那晃神。
他不由暗叹,心道幸好是他站在这里,要是……还是算了,一想到刚才发生的荒唐事,他的得意又全消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禽兽的一面。
但是过程又很快乐。
应天澜身无寸缕,裸露的腰腹以下薄被起伏,勾画出tun部和两条交叠的长腿,惹人无限遐想。
刚才陆子书有幸得见,那一双不能走动的腿笔直匀称,洁白光滑,被他带动着或缓和或激烈地晃动了许久。
相见以来,魔君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以轮椅代步也从不见窘迫。
即便此时他脸上绯红未退,一身斑驳凌乱,脸颊眼角还沾着泪痕,一双哭过的眼睛依然平静地看向陆子书──不对,还是有几分迷茫和迷惑的。
陆子书脑海里突然出现刚才应天澜躺在他身下懵懂哭yin的模样。
他心头像被轻轻挠了一下,心痒难耐,不由立刻过去将下滑的薄被拉起,迅速盖住应天澜上半身,隔着薄被扶住他,并未碰他肌肤分毫,问道:“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刚才陆子书被诱得头昏脑涨,理智喂了狗,顾不上轻重。
“不过你刚才应该也是舒服的吧,”他声音温柔至极,却毫不羞耻,坦荡荡说着露骨的话,“你被我弄得泄了好几回。”
应天澜摇了摇头:“不痛。”
他好歹是魔君,不至于如此不中用。
不过,这回他并没有经历毒发的痛苦,刚才他用灵力顺着经络游走一遍,体内魔毒的气息甚至淡了一些,让他感到诧异。
陆子书眼神不由自主飘向应天澜下体:“真的没事?我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了……好像走火入魔一样控制不住,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虽然现在便宜都被他占完了。
应天澜眼中迷惑更甚:“为什么是占我便宜?”
“……”
陆子书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他又见应天澜嫌热一样,面无表情把刚盖上去的薄被掀开,眼前如画般旖旎起来。
他默默移开视线,美人虽是赏心悦目,但正因过于惹眼,令他想起不少两人坦诚相见时,色令昏智的画面。
分明不久前他看应天澜和看其他人一样,不管是胖是瘦,是美是丑都毫无感觉。
应天澜调整了一下坐姿,抬手将长发拢到一边,露出下颌和还有一点红的耳朵,他偏头看向陆子书:“是你帮了我,谢谢。”
陆子书:“……不客气。”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应天澜:“下次你有麻烦,我可以帮你。”
应天澜不愿欠人,尤其是陆子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这一遭之后,这位仙尊与其他人相比,在他心中隐约多了些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他还不清楚。
他以为自己的允诺会让陆子书高兴,毕竟他极少允诺别人什么。
但是对方看向他的眼神一时复杂起来。
“你不想要?”应天澜问。
“不是。”陆子书突然低低笑了一下,这笑淡如晨光上的轻云,他连眼底也漾起了涟漪。
“魔君阁下当真是……Jing妙无双之人。令我心生敬佩之余,又分外欢喜。”
应天澜被陆子书出尘清澈的眼睛注视,那瞳仁像是要将他魂魄都吸进去。
以至于,他有点听不清楚陆子书的话。
这人说话声音和气温雅,和昨夜响在耳边沙哑的粗喘和低吼不一样,尤其是那张合的薄唇,也是昨夜他昨夜狠狠尝过的。
应天澜不由心头鼓动,突然忆起这人伏在自己身上用力冲撞上来时,热汗挥洒在他肌肤上,将他里里外外烫得发抖,甚至丢脸地啜泣,让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会他甚至还能感觉那热度,将自己心尖都烫得颤动。
魔毒没有再犯,应天澜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
“你脸上怎么这么红?”陆子书轻声问道。
应天澜蓦然回神,张了张唇,他一向有话就说,这次却说不出为何,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这一晚,虽说他们自己是心甘情愿,但事发突然,过后两人心情各有各复杂。
东方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朦朦胧胧的晨光驱散了长夜,星月隐去,轻舒漫卷的云朵披上了红装。
浅浅霞光越过窗棂,轻柔映照着应天澜,他的发丝,脸庞和赤裸的身躯如绸缎镀了光彩夺目的流金。
陆子书无言站起来,捞起被子,把应天澜的上身遮住,又把他已经洁净过的衣物拿过来,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天亮了,我……”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陆子书的胳膊。
他垂眸,看着应天澜伸出胳膊,于是刚被他盖上的被子,又滑下来一点。
陆子书:“……”
笃笃笃──
“君主,你在吗?”外面的人问。
陆子书方才听出了有人靠近,他认为应天澜应该不愿意他们的事有第三个人知情,因此打算先告退。
他们一个仙尊,一个魔君,Yin差阳错发生苟合之事,若被人知道了,总归不能相安无事。
“在,我没事。”应天澜没有松手,等外面的魔族离开后,陆子书又坐了下来。
陆子书搞不清楚应天澜的意思,他寻思自己是否应当给魔君负责,他倒是愿意,就是不知道应天澜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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