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看了看表——十点半。距离零穿上新装束仅仅过去了一个小时，如今的他已经能够顺畅地按照黎川的标准做出各种身为奴隶的日常动作：爬行，跪坐，受罚，身体展示，诸如此类。

    牵起奴隶项圈上的锁链，黎川向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夜晚十一点是岛南极乐场开幕的时间，正合适给脚边的奴隶上一堂别开生面的训诫课。

    牵着零到了楼下，赵管家已经贴心地在从大楼门口到车后门的地面上铺了柔软的羊毛地毯——零多年不曾跪行，膝盖和脚背处的皮肤应该已经变得柔软细嫩，在室外爬行一定会磨破他的皮肤。

    黎川对着赵管家点了点头，牵着零上了车，命他跪在后座下方的位置。

    对于黎川的种种命令，零无一不遵从，但回应却也永远只有「是，主人」三个字。黎川从未从他毫无波澜的语调里，感受到这个奴隶在打破自己的自尊，认识到自己身为奴隶的身份，或是，毫无保留地信赖自己。准确地说，零给出的，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执行机器的表现，这种表现和一个完美的奴隶看起来十分相似，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奴隶是人，是有感情、有欲求、懂得尊严和羞耻的人；只不过，他们选择将自己的欲望和尊严，全部交付给自己的主人。

    表现得如同机器一般的零，实际上是将自己的情感全部封锁起来了——这也是调教师最难攻克的类型。不过对于黎川来说，还远远算不上棘手。

    极乐场位于全岛最南岸的位置，是全岛所有宾客上岸后可以到达的第一个地方，名字取得这样直白，如同大声宣扬着自己的来者不拒一般。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全岛唯一一个所有宾客都能够进入的娱乐场所，规矩最少，奴隶众多，可供玩乐的项目层出不穷，还设置有可供千人观赏调教演出的大型剧场。自然，S级和A级的奴隶通常不会出现在这里，高级品总是藏在更为隐秘的地方，供最有身份的客人享用。

    这个地方，黎川通常是不来的；今天的例外，自然还是因为这个新收的奴隶。而在前往极乐场的途中，黎川又收到了来自赵管家特别发来的消息——看来这个夜晚会比想象中更加有趣。

    尽管黎川的决定也算是一时兴起，抵达极乐场时，负责极乐场工作的理事却也已经把所有工作都做得妥帖。贵宾包间专用通道上铺着软绒的地毯，所有他偏爱的调教工具也都准备齐全，节目单备好，随时由他挑选。

    黎川坐在三层的贵宾包间的沙发上，单手牵起连结着零项圈的锁链，逼迫他将视线转向节目单，轻描淡写地让零选一个节目。零的眼神在纸面上扫过，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细看，很快便轻声回答：「第七个，主人。」

    黎川挑眉看向节目单第七个——烛火飞鞭，不禁勾唇笑了笑。

    「告诉我，你是会因为疼痛而感到兴奋吗？」黎川紧了紧手上的锁链。

    「我想不是，主人。」零的回答平静而冷淡。

    「那么今晚过后，你就是了。」

    话音落下，黎川转过头，让赵管家去准备鞭子。听着黎川的吩咐，零的身体微微顿了一下，看来也明白了黎川的意图。让零选节目，并不是选择想要观赏什么，而是表演——黎川会在舞台上，在上千道目光的注视下，调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