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将「契约」和笔放到E1005面前时，对方甚至看都没有看，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代号，这令黎川稍稍惊讶了一下。

    「不看看上面写了什么？」黎川问。

    「看过。」

    「这些内容里，并没有包含我刚才所说的条件。」

    「这是理所当然的。」E1005抬起眼看着黎川，「我也不认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您能够准备好那些条款。」

    黎川的呼吸微微一滞。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冷静得出奇，哪怕刚刚签下成为他的私奴的契约，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这座岛上的一切都由您管理，即使没有这份合约，您也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E1005的语气仍然平静无波，「至于您希望我做到的事，我会努力全部做到——我相信您作出的承诺，无论它是否落在纸面上。」

    「既然如此。」黎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跪下，把衣服全部脱掉。」

    「是。」E1005一如既往从容不迫的地起身，将衬衣和裤子全部脱下叠好，放在刚刚坐过的椅子上，鞋袜也在脱下以后整齐地在椅子前摆好。最后是内裤，E1005将它脱下以后平整地放在叠好的衬衫上，然后以标准的跪姿跪在黎川面前。一丝不挂的状态似乎并没有令他感到任何难堪。

    「以后回应我的命令，必须叫主人。」

    「是，主人。」

    黎川皱了皱眉。这太轻易了。通常来说，下跪和叫主人是打破奴隶自我，开始调教的第一步。任何人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奴隶，都会经历挣扎和抵抗的阶段。虽说E1005是岛上自幼培养的奴隶，可他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了四年，又养成了那样自我意识清晰的性格，没有道理能在一瞬间恢复奴隶般的服从——除非那不是真正的服从。

    「既然成为了我的私奴，你该拥有一个名字。」黎川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做零——将过去的一切彻底抹平的意思。好好记着。」

    「是，主人。」

    「现在，跟我来。」

    黎川带零前往的，是他专属的私人调教室。与黎川的办公室一样，调教室也位于这座全岛第二高的建筑的顶层。调教室朝北，站在调教室的落地窗边，就能够把岛北所有景象尽收眼底。

    当然，傍晚六点以后的岛北是沉默的，连灯光都稀疏得很。

    「原本你该彻底清理好自己再跪到我面前来，今天是特例。」黎川推开调教室的一扇侧门，「坐上去，它会把你清理干净。」

    眼前是一台按摩椅一样的机器，通身泛着银白的金属光泽，设计上颇有些未来科幻的美感。这原本是零的作品之一，用于给奴隶日常里外清洁。据说设计完成时还有一番小小的波折——一些调教师认为让奴隶使用传统的水管自行清洁更加有助于品培养奴性，另一些则认为使用全自动的清洁机器不仅更能够保证清洁质量，还可以增加奴隶的被物化感。于是他们将调教中的奴隶随机分成了两组，一组仍用传统的自行清洁方案，另一组则使用新发明的全自动清洁机器。从结果上来看，零的机器完胜。

    只是那时的他或许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发明的机器也会用在自己身上吧。

    零坐到机器里之后，黎川便启动了机器的开关。一瞬间，零的双手双足和颈部都被机器自动锁住，令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