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宫恒正就把某位家主的拜名帖送到司南泊手里,大人正在为闻面束发,温柔的脸演川剧一般,立马嫌弃。
因为被疼爱惨了,闻面现在还软绵绵的,腿心又酸又软手指也没有气力。司南泊熟练地为他梳好头发插上花簪,又给爱人描眉画唇涂丹寇。宫恒正看得直尴尬:“大、大人……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闻面哑着嗓子说:“你去吧。”
司南泊抽眼:“说我病了。”
闻面便笑:“好了,我不会哭的。”面儿转过身子抱了抱男人魁梧高大的身子,小脸一歪露出纯白的笑,司南泊迷得神魂颠倒,便道:“那好,一会儿花蝶会来,你和他在红楼玩儿就好,相公很快回来。”
闻面点头:“嗯!”
司南泊走后,闻面便将亵衣脱下换上新衣衫。他喜欢浅金色的东西,原因是司南泊的眼睛是这个闪亮的颜色,勾着金线的纱衣层次繁复,勾勒得美人腰肢曼妙清纯楚弱,司南泊手艺很好,将契约纹复制一般画了对称。
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闻面哼哼呜呜晃着脚丫等着花蝶来玩儿。晃着晃着又停下来,他趴到宽大的窗轩前,目光沉沉瞧向三院的方向。
“小正,你说鹤红的魂魄还在司南家吗。”闻面问。
宫恒正一个激灵,怎么又扯到鹤红上了。
闻面又说:“魂魄会在世间徘徊,向自己心爱的人告别。他一定先去找容川去了。”
容川是司南海的字。
“他会来找我报仇吗。”
宫恒正道:“来给鹤公子抄经吧。”老实巴交的暗卫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安慰主子,“听说抄经越多,烧给亡人之后,阎王就会因为功德,给亡人很好的下一世。说不定,下一世他就投身大家族,做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呢。”
闻面瞪大眼睛:“真的吗。”
“嗯。这样,鹤公子也会安息的。”
闻面便将文房四宝拿出来,摊开宣纸,又去司南泊的书房翻了半天,最后找到了一本黄旧的《金刚经》。这本经书还是夫人留下的,给司南泊洗刷鬼气用的。
宫恒正见状也盘下身子在茶案上默写起来,每到清明时候,他都会抄写经书为仙去的考妣积攒功德。
花蝶赶到的时候,还小小吃惊了一下。他以为闻面还会哭哭啼啼呢。闻面瞧见他便招手示意他靠近,拉他一起抄经。
“见你这样,我可放心了些。金金来不了,托我关怀你。”徐鑫鑫可不是花瓶,他正忙着布置眼线配合司南泊找线索呢,今天有贵客来了,老五也帮着司南泊应酬。
“光是哭也没有用。”闻面说着还是红了眼,但没有落泪,“我能做的,就是抄抄经书让他下辈子好过一些。”
灵人这一生,又哪里真的快乐呢。即便是风风光光的主灵,对于主子来说还不是爱就揣着恶就踹着,真的像花蝶徐鑫鑫这样幸运得宠的,世上罕有。
与其做大人物的启明星,不若小家庭的唯一。花雎真的一辈子和宫恒正好,他也会安乐一生的。
想到这里,闻面问宫恒正:“小雎呢,最近不见他?”
“回府了,应该是调查线索去了。”宫恒正暗暗叹气,他很久没和花雎做了,还怪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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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雎溜到了司南家的地牢。地牢守卫蛮森严的,他跟着一只送饭的灵人摸到了地牢口。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杀人,迷昏守卫并不难,用吹筒将迷药丸吹过去,很快,守卫便昏昏沉沉但不会倒下,花雎趁机闪过,顺利进入。
一瞬恍惚的守卫很快恢复,揉揉额头继续站岗。
他之所以要进入,可不是为了参观。他瞧见孟欢的人伪装成送饭的灵仆,就是刚刚那个。
他躲在暗处,听对方和司南海说话。
“三公子,小奴又来给您送饭了。今儿个的作料您一定喜欢——鹤红死了。”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呵呵,虽然鹤红比不上您那前主灵,但好歹也在一起十五年,他死的好惨,三院的灵人因为您都快活不下去了,鹤红去求闻面,结果闻面让他磕头下跪让他舔脚才为他求情,鹤红不堪重负,上吊自尽了。”
“若不是您在泣灵城让人轮jian闻面,他怎么这样报复鹤红?”
花雎摸摸朝对方比出中指,接着继续听。
“鹤红死了,闻面便装模作样悲伤欲绝,司南泊为此大怒,要将整个三院的灵人灵仆砍断双手丢进泣灵城。呵呵……您真的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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