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怒吼。

    “妈，你说清楚，我不明白。”

    程和静眼睛里有淡淡的血丝，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暴起，似在努力压制怒火，“我在你公寓等着，马上回来。”

    估摸事态严重，顾姜承正色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心脏跳动得好像要蹦出胸腔，就好像厄运临头的第六感，应阑珊觉得自己药丸，她把原身的记忆又过了一遍，没得到任何讯息，“不用了，劳烦你帮我跟卡尔说一声。”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

    应蓦然当真乖巧的在跟某个富二代套近乎，才互换名片没多久就被应阑珊拉走。

    “姐，我正在谈生意呢，你这么着急干嘛。”

    将车开锁，应阑珊换好运动鞋，一言不发的驾车，大脑不停的分析程和静说的那些话。

    应蓦然被她这么紧绷的气势搞得也紧张起来，“姐，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还是爸妈那边有问题，你别这么严肃，怪吓人的。”应蓦然抓着安全带，语气惶恐。

    夜幕降临，正是下班高峰期，市中心开出这个速度太容易出事故了，“姐，不管怎样，你先稳定一下情绪。”

    “呲！”红灯前停了一溜车子，应阑珊猛地踩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闭了闭眼睛，才轻声问道，“你觉得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六年的我，更确切的说当初我被顾姜承从楼梯上推下来之前。”

    应蓦然还在平复心跳，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挺好的啊。”

    “你没有发现昏倒之后再醒来的我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车子缓缓上路，应阑珊终于压下车速，高高耸立的路灯与其他商店门前的彩灯发生折射，照在人脸上，应阑珊回头问他话时，眼睛亮成了一盏白炽灯。

    应蓦然咽了口唾沫，“姐，你没事吧。”

    “好好回忆一下，上大学以前的我是不是滥交，是不是沾染毒品，是不是在酒吧无所事事跟别的男人胡混？！”

    “怎么可能！”应蓦然比听到别人说他是个人渣还要生气，“你以前脾气是怪异了点，而且当面一套背地里喜欢下黑手，但是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他抓着头发，脑子也有些乱。

    每个人都有一千张面孔，性格也是因人而异，他当初的确觉得姐姐醒来之后变得比以往还冷淡，但是她原本就是那种忽冷忽热的人，除了话少点，人开始学会上进，其他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应蓦然抓着头发仔细回忆，“如果说疯狂的话，应该就是高考结束的那段时间，我记得当时你跟爸妈说要和朋友一起去国外旅游，但是你根本没去，后来我听别人说你在玩赛车，还天天去夜店，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果然跟她们有关系。”她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同样接收她的记忆，行事上自然会模仿她的风格，然后再借着读大学的机会与亲人保持点距离，之后性格有了变化也不会过于突兀。

    她以为自己的存在就只是男主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只针对顾姜承做了一系列丧尽天良的事，却忘了一个恶劣的人在所有的行事上都充满恶意，而现在……她翻车了，连怎么翻的都不清楚。

    “姐？”

    “别问了，我自己也不清楚。”

    沉默着回到家。

    屋内灯火通明，程和静坐在沙发前，眼睛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神色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