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垂着头，盯着平静无波的水面，眉头紧皱。

    半晌兰葵予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老师叫什么名字？”

    唐chao回过神来，握紧了杯子，低声道：“佩尔曼·奥列格·布拉金斯基。”

    兰葵予摸着下巴想了会儿，道：“那就应该是了，不管怎么样，尽量避免和他独处吧。”

    唐chao发愁地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喃喃道：“可我论文毕设什么的还需要靠他指导啊……我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

    兰葵予显然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提不出建议，最后还是方穆博说：“你先给他说明白吧，他是个老师，应该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而且这事儿……说不定也像我们当初那样，是剧情逼迫的。”

    唐chao低低嗯了声，看向方穆博，男人穿着深蓝色风衣，里面的黑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着，露出锁骨。他微微俯着身，从唐chao这个角度，正好透过领口看到他结实的胸膛。

    “你找个机会和他说开吧，要是有什么麻烦，及时联系我——”方穆博顿了一下，补充道：“们。”

    “行了，说正事儿吧。”被顺带捎上的兰葵予瞥了他一眼，拍了下手：“其实我今天本来就是想要和你们探讨一下剧情的，既然佩尔曼的那条线开始发展了，我们动作就需要快一点了。”

    “目前我已知的五个主角里面唐chao你已经见过四个了，剩下的那个虽然我已经删除了他相关的支线，但你还是要多加注意，一旦发现特征相符合的人，要立刻躲开。”

    “剩下的那个人也是我身边的么？”接连两个关系不浅的人都被证实是书中主角，唐chao真的怕了，要是再来一个，他的生活可就真要变得一团糟糕了。

    “不。”兰葵予否认得干净利落：“他叫章铭。”

    三人谈完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同组的同学发来消息说帮唐chao把落在佩尔曼办公室的电脑手机和外套带回宿舍了，唐chao握着手机送了口气，抬起头对身旁的方穆博道：“啊？”

    “我说，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和唐chao对视一秒，方穆博按捺着怦怦直跳的心，又重复了一遍。

    “好啊。”唐chao又低下头去戳手机，给同学发了表达感谢的消息：“去哪儿吃？”

    方穆博：“你定吧。”

    把消息发出去，唐chao收了手机，看向兰葵予：“去哪儿？”

    兰葵予：“我无所谓，我对这儿也不熟。”

    唐chao：“附近新开了家烤鱼店，要不去哪儿吧，我请客。”

    一顿饭吃的倒也愉快，兰葵予还有事，吃完后就先走了。唐chao想付账，被方穆博抢了先。

    “我好歹是个有经济能力的成年人，哪能让你个学生请客？”方穆博这样解释。

    “我也是成年人啊。”唐chao见他坚持就没和他争，站在一旁看方穆博签了账单：“我假期给人当家教也能赚不少钱呢。”

    方穆博用支付宝付了款，对唐chao笑道：“知道了，你也是个有经济能力的成年人，下次你来请。”

    唐chao嗯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方穆博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不觉失笑，两人走出饭店，晚风习习，吹散了衣服上残余的饭菜味道，唐chao吃的一本满足，下午的闹心事儿被暂时扔到了脑后，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方穆博一直在默默看他，心里一遍又一遍模拟着将要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