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轻寒,他难得孩子气,晕乎乎地抱着他不肯放,额上便立马印下一个安抚的吻:“乖,松手,我去拉个窗帘,马上就回来。”
等他回来,大概又胡闹了一场。嘴蜜抵着小腹往下移,楚淮南揉着他的头发以示鼓励,但他只亲到一半就因为太累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轻轻一动就又被按了回去,锁骨间微微凹陷的天突被硬邦邦地戳着,提醒他还有昨天晚上欠的债要还。
沈听总算有点儿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个什么意思了,被楚淮南这么轻轻地一按,两人又在床上多呆了一个小时。
七点多的时候,赵婶见主人从卧室出来,擦着手问:“可以准备早餐了吗?”
楚淮南朝她一点头:“有粥吗?”
厨房煮了甜口的黑米八宝粥,家里自己指的油条和蛋饼也是现成的,还额外备着细面以及鳝温、虾仁、蟹黄、瑶柱之类的浇头。
自从沈听来后,家里的西式厨房在早上已经很少用了。
尝试下来,这个原本不怎么吃早餐的青年人似乎更偏爱地道的中式早点,最好还能再带点儿江沪特色。
因此,楚淮南现在每天都陪着吃面或喝粥。
沈听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但心有余悸的资本家却仍隐隐担忧。
如同一个险些被从天而降的玻璃砸死的过路人,尽管这一次只受了点皮外伤,但以后路过安着玻璃窗的高楼大厦总不免要抬头望一望。
作为警察,沈听这辈子不可能就出这最后一次任务。往后,他还会有更多需要独自面对的险阻与关卡。想到这里,楚淮南没办法放心。在沈听住院的这段时间里,他甚至认真思考过要怎样才能劝他辞职。
但所有劝退的腹稿,在坐到这人身边时,便立刻统统作了废。
他知道沈听不会同意的,贸然提出来,只会让对方重新思考他们现如今的关系。在他之前,沈听没谈过恋爱,但以他的条件,不可能遇不上合适的。
常清曾说,在沈听身上,他发现很多痛苦并没有被妥善的处理。而那些伤口并不是自动痊愈了,而是被忍下了、不提了,但它依旧在无声地溃烂。
任何情绪都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良的负面情绪,并不会因为强制性地压抑而消失,反倒会用更加惨烈的方式,在不经意间回来伤害你。
譬如,沈止的死。
沈止的死,让沈听身体力行地体验到了警察行业的高危。他之所以义无反顾地选择这个行业,纯属为了继承父亲的Jing神。但沈妈妈多年寡居的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在沈听的潜意识里造成了巨大的Yin影。某种程度上,他之所以不谈恋爱,之所以冷淡地与所有人都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也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选的是一条风险很高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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