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的年纪真的不小了,近年肯定会找人结婚,如果她还同他那样....未来的大嫂,是否会发现端倪?
如果未来大嫂像今日的女郎这般骂她,她可又有还嘴的余地?
不行,不行了,玩闹总有个限度,享乐也需顾及他人。
她和大哥,远远已经超过了常规的底线。
1936年末,37年初的春节,宋家过的并不平静和谐。
晚饭前,四姨娘从重庆打来电话,先是拜个年,然后说宋老爹前几天发错一次病,现在卧病在床,由她代他同大家问好,恭贺新年。
电话线路不稳定,时断时续,宋老爹养病的地方又在山上,交流得吃力,很快就挂掉。
晚饭还没开桌,大厅里打起了嘴仗。
二嫂说二哥对她越来越不关心,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说着哭起来,孩子们也跟着哭起来,二哥先是好言相劝,没忍耐五分钟,摔了碗筷。二嫂端起热汤泼向他:“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偷食,现在看不得我这个黄脸婆,是不是?!”
二哥瞪着一双青眼,目光转向俊英:“你说的?”
二嫂当即反应过来,也跟着冲俊英叫唤:“四妹妹,我在重庆时还为你失踪的事情奔波,如今你好好的在家过着舒服的日子,现在你竟然帮着你二哥瞒我,你们兄妹两,良心都被狗吃了?!”
“都给我闭嘴!”
宋大哥手掌如钢铁,桌面还在余震中,客厅骤然安静,只余留着三个孩子惊吓过后低低的抽噎声。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惧于宋司令的铁血气势,大家纷纷食不知味的几口解决了年夜饭,二嫂放下筷子说要离婚。
这边还没牵扯清楚,那边,向来安静少语的三嫂,也跟着道:“我...也预备着跟振涛离婚。”
三嫂的意思是,他们夫妻二人这么多年没孩子,眼见自己年纪大了,不想拖累三哥。
“爸那边身体不好,我不敢跟他提,大哥,我希望您能谅解我们。”
洁净喜庆的红桌布上,放满了珍馐佳肴,琳琅满足,菜都没怎么动,白酒红酒倒是消解了不少。
佣人过来收拾餐桌,宋振骐从首位起身,他的眉目又深又沉,高鼻下一抹冷淡的薄唇,波澜掩于睫毛之下,偶尔一点儿光射出来,甚是惊人心魄。
一时满座寂静,宋大哥让佣人去泡一壶碧螺春,送到楼上他的书房,他一个个的唤人上去沟通谈话,暂且先把这场混乱压制下来。
也不知他是跟他们怎么说的,两房的婚到底离不离,现在不用急着下定论。
大堂里棕色的木座大摆钟,当当当一连敲了十二下,整个南京城骤然一同陷进热火朝天的鞭炮响声里。
吃完一顿饺子,二哥携着妻儿去住旅馆,三房夫妻住进俊英的卧房,仆从早已将三楼的小客房收拾出来,俊英上去暂住一段时日。
三楼客房许久为人住过,也没有安暖气管道,很有些寒冷,不管怎么打扫都带着一股chao气和奇怪的气味。
宋振骐临睡前上来一趟,非常不满意,让人从厨房搞了两个炉子,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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