懑。
而这画室里的大多数同学,也是如此。
但萧以恒的画体现出来的情绪却是相反的。他的画克制、理性、内敛、坦然,面对命运的作弄,他欣然接受,却并不臣服。
那双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艾米站在那副画前,仿佛真的看到有一双手穿破了数百年的光Yin,从暗无天日的矿井下伸出,带来了一片充满希望的光明。
在艺术创作中,基础笔法、绘画技巧很重要,但是“表达”更加重要。
绘画技巧可以练,但是“表达”的提升却千难万难,有人随着年纪渐长、阅历增加,逐渐学会表达;还有一种人却天生就知道如何去表达……而后面那种人,统称为“天才”。
怪不得。艾米想,怪不得林院长看到萧以恒的画,就断定他能进美院读书……
艾米喃喃问:“萧以恒,你刚才提到的那个秋娴,就是林院长的学生、你的老师?”
“是。”萧以恒说,“是秋老师带我入门的。”
艾米:“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林院长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学生?”能教出萧以恒这样的人,一定是一位严厉又犀利的优秀画家吧。
萧以恒回答:“秋老师确实在业内不算知名,她现在是华城一中的美术老师。”
“……你开玩笑吧???”艾米根本不信,在她看来,萧以恒一定是师从名师,那个秋娴肯定是业内赫赫有名的画家,怎么可能是一所高中的普通美术老师?
萧以恒:“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直到读高中才开始接触绘画的。”
艾米:“……”
靠,她在刚学会走路的年纪,就在父母的督促下拿起画笔了,她画画的时间都快有她的年纪一样大了!可是萧以恒这家伙居然满打满算才学画三年??
她到底在和什么样的怪物当同学啊。
……
大洋彼岸。比赛的日子越发临近,宿舍区的各国选手越来越多,队里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凝重。
厉橙下训后,于教练一脸严肃地把他叫去了自己的宿舍。
教练宿舍里,随队队医坐在桌旁,面前是几份摊开的报告。
厉橙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他瞥了一眼报告上的东西,全是一些花花绿绿的字母和各种波折线,他哪里看得懂这种东西,但见教练和队医都一脸严肃,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于教练,怎、怎么了?”厉橙吞了口口水,站得笔直,“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住。”
于教练说:“厉橙,你昨天抽的那管血,结果检测出来了。”
厉橙一听,更是七上八下:“我……难不成我真生病了?”
不会是不治之症吧?他还没到十八岁,他刚谈了恋爱,他没拿到世界冠军,他还有个妹妹和一只鸭子要照顾!!
“比生病还要更糟糕。”队医严肃地说,“厉橙,我找到了你最近持续低烧并且情绪亢奋的原因了——因为你即将成年,所以你的热chao期,提前了。”
厉橙:“……”
厉橙:“???”
厉橙:“!!!”
开什么玩笑,他这辈子是五行犯信息素吗,上次省赛时他的热chao期就提前过一回,当时是靠萧以恒咬他一口,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才压住热chao的。
但是现在他和萧以恒相隔十万八千里,他总不能让萧以恒放弃冬令营,为他飞来澳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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