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震天响,这门也不再打开。
过了好一会儿薛遥才衣冠楚楚地从门里出来,肖沛探头往门内望去,却被薛遥闪身挡住了视线。
“瞎张望啥。”薛遥负着手往前走去:“这会儿又不着急了?”
肖沛想起了这个把月来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顿时觉得毛骨悚然。他抬头打量了一眼薛遥的脸颊脖颈,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忍不住露出了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薛遥察觉到了肖沛的异常,坦荡地说道:“是,事情就是你想象中的那般龌龊。”
肖沛被薛遥的话惊得一个激灵,半晌之后才回过味来,随即怒骂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你。”
肖沛尤不解气,当场又给了薛遥一拳。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知道那狼崽子脑袋里在琢磨什么吗你,就敢给人办了?”
虽然肖沛的理解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但薛遥只是轻咳了一声,不便解释。
除夕这天除了雪下得格外大,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薛遥在花厅中摆了几桌酒席,玄武骑中叫得上名号的人都来了。
一帮糙汉子聚在一起,重头戏无外乎就是喝酒。薛遥今日有些心不在焉,一副随时准备尿遁的样子。玄武骑的将士们自然不能如他的意,大伙儿一个挨着一个轮番上前敬酒。
肖沛早就醉得不知东西南北,他手脚并用地缠着薛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车轱辘的醉话:“年后我真的不想走,我一走你一个人可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落不得好下场…”
启旻的谕旨已经送达,命肖沛年后带驻扎在迦楼山上的玄武骑前往江东平乱,迦楼山由朱雀骑接管。
朱雀骑原隶属于李韫,李韫因谋反一事倒台后,朱雀骑已由启旻收回亲自管辖。将薛遥置于朱雀骑中,往后要怎么拿捏,全凭启旻的心意了。
“他这是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肖沛已经醉晕了头,嘴上开始大不敬起来。
薛遥哭笑不得,随手拿过一个八宝丸子堵住肖沛的嘴,笑骂道:“大过年的您能说点吉利的吗。”
肖沛的嘴被薛遥堵得说不出话,只能趴在桌上,嚎得伤心欲绝。
难得过年,薛遥便由得众人放肆一回。他让人将早已醉得人事不省的肖沛带回房休息,又吩咐小将照顾好满屋子的酒鬼,自己则无声无息地退出了花厅。
薛遥在清心堂中漫无目的地转悠了几圈,最后来到林晋桓的门前。时辰已经不早了了,林晋桓的屋里还亮着灯。
薛遥刚在门外站定,尚未来得及敲门,房门便从里面打开。薛遥毫无准备地抬眼望去,只见林晋桓站在门内垂眼望着他。
远处是除夕夜的喧闹,不知是谁在雪地里点起了烟火,又不知是谁醉意朦胧中摔碎了酒坛。碎碎平安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薛遥越发觉得林晋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孤寂离索。
让人忍不住想拥他入怀。
薛遥并没有这么做,他适时地扬起一抹笑容,望着林晋桓笑道:“新年吉祥。”说着薛遥从怀里掏出一只大红包塞到林晋桓的手中,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拿着拿着,人人有份,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啦。”
不知是醉意的晕染,还是雪光的映照,今夜薛遥的眉眼显得格外眼温柔。
林晋桓盯着手中的红包一言不发,侧身让薛遥进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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