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栏杆外伸进来,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黑面馒头和半馊的米饭。
毛玉顺苦兮兮的,但还有最后一点人前的体面:“长官,这饭里还有沙子,那人端进来的时候,我没看错的话,还朝里面吐了一口口水。”
武志平歪着嘴眯着眼睛,不屑和狠厉毫不掩藏:“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怎么样?”
毛玉顺羞愤欲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土匪模样的大兵来侮辱他。
尖锐的侮辱刺进他的毛孔里,不出三天,就像武志平说的,这次他想要吃的,不论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的时候,已经连一口水都不给他了。
他像一团阉掉的猪rou,脏兮兮地油腻腻地,在稻草堆和老鼠窝里翻滚。
第四天晚上,他在失力的昏睡中身体被拖了出去,小腿无力地拖在地上,接着被四肢打开着绑到刑具上。
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
黑乎乎的天花板上吊下来一只黄色的灯泡,下面方方正正地摆着一把椅子,两分钟后,季仕康脱去外套卷着袖口坐到上面。
长筒皮靴在黄光下折射出铮亮的光。
季仕康手上拿着一只高瓦数的电筒,武志平撑开毛玉顺的眼皮子,那束刺眼的光直直得射进他的视网膜。
眼泪不断地往下淌,半个小时后,毛玉顺发出干呕的声音。
高光拿开,他好不容易看清对面的人,季长官右手边隔着一只铁皮桶的炉子,里头的火焰往上升腾,武志平把铁烙拿起来泼一勺水进到炉子,滋滋的声音立时窜出来。
炽热的火光打在季仕康的侧脸上,火更热,眼更冷。
此刻,毛玉顺的尊严一盖不存,知道不吐点什么,他就别想完整地从这个大门内出去。
季仕康点了一根烟,双腿交叠:“听说叶翠微是你亲手安排进来的,为什么?”
毛玉顺有气无力,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小舅子....没有正业,就喜欢在外面瞎混,吃喝嫖赌一个不少。我老婆非要我给他安排工作,我也安排了,”说到这里他万般憋屈:“在机关里没干两天就跑了,这还是去年的事。后来他消失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半夜给我们打电话,说自己欠了二十万的赌债,拿不出钱就要被人砍手砍脚。”
“二十万块,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来!我老婆就非要跟我闹,说就算卖房子也要把人赎回来。季长官,我跟您说实话,就算真凑得出二十万,平白无故地我就要把自己全部身家去换那个白眼狼吗?如果您中意这个钱.....”
武志平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别废话!继续说!”
毛玉顺疼地要吐血,喘了两口气继续:“但钱还是得筹,筹到一部分再跟那边人商量。没想到过了两天,在一个工商业的大会上,碰上一个老板。他说他有人可以帮这个忙。而帮我们忙的这个老板,跟叶翠微的大伯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反正就是这么来来去去的一圈,他们提条件,就是想把侄女送到机关来上班,就图个体面。”
“你知道她大伯是哪里人吗?”
“知道知道,是瑞安县的....”
毛玉顺被拖回牢房,赏了一碗青菜和一只泡发的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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