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临远候有多大的本事,竟能将身边的侍从都调/教的这样出色。
到了千门殿,国主阿巴亥、国师涅奢耆、大教主其木格及其弟子都来了,各自穿着礼服,神情恭敬而庄肃。
礼官先唱礼,唱完了,我按照青佩的提醒,从丁四平手里接过锦盒,开始念词“谨遵大夏圣上之令……忧勉自身,爱育生灵,外臣遵贵国礼仪,奉还云空师父真身……”
这稿子是鸿胪寺写的,我背了很多天。
其实我觉得没多少必要背,西凉王宫里懂汉话的不多,除了涅奢耆和青佩,大概也没别人了。不管我今天说了什么,涅奢耆也会翻译成好听的说给诸人。
云空是其木格的弟子,背完了,我得把盒子交给其木格。
现在其木格正带着两列弟子走过来。
我举起锦盒,青佩把我的话翻译给其木格,“这盒子里除了云空师父的舍利,还有他亲传弟子的骨灰。”
其木格有三十名弟子,囊括了夏人、南挝人与西凉的白族和巫族。便是没有云空尸骨烧出舍利一事,他也是西凉国境内排名第一的大教门。
而云空,是其木格派往大夏的第一名弟子。
云空的弟子,也是他在大夏的第一批再传弟子。
其实按照其木格的计划,他们该以涪陵寺为据点,先在京师权贵之中依附佛、道两教的教理来渗透自家思想,虽用时长些,却没有一丁点的风险。不料张一清投了尹川王,而云空作为张一清的师父,只能跟着卷进去。收尾也好,擦屁股也罢,都没做利索,结果还连累了那么多的再传弟子。
说的大一点,完全动摇了天丒教在大夏的根基。
其木格看了我一眼,在我面前站住。
青佩继续翻译,“其实作乱的只有张一清一人,云空师父与其弟子何其无辜。”
此刻阿巴亥和涅奢耆在高台之上,离其木格和我还有很长的距离。他们只看得到其木格和我在说话,却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
我继续道,“大夏讲究株连,一人作恶,九族便都要斩草除根。可是被株连之人何罪之有?外臣在京师,得了闲便常往涪陵寺里去,云空师父大善,遭此一劫,外臣心里也不安啊。”
其木格向我伸出手。
“这是教内的杂事,就不劳特使费心了。”
我捧着锦盒,没有松开。
昨天阿巴亥给我的那沓纸上说了其木格的性子,他将攻克京师这样的难关留给云空,一是看重,二便是信赖。他与云空即是师徒也是好友,云空的弟子张一清却搭上了自己关门弟子赤哲孥孛的线,口口声声要止战的天丒教竟出了这么多死士,若非为着大局计,他必然是要清理门户的。
人都喜欢折中。
于是我道,“昨日国主提到巫族,外臣想见见。”
见其木格神色微有松动,我趁热打铁,“久有耳闻,只想见见而已。”
我们并没有说多少话,吹打的礼官们节奏都没有乱过,但其木格冲我点头的时候,那一瞬,礼乐都似暂停了一样。
长长的红毯一路铺上漆金的圆台,圆台上站着阿巴亥与涅奢耆。
其木格接过锦盒,转身走向他们。
今日的仪式,虽在王宫内举办,但主宾是大教主其木格。他穿着最隆重的礼服,就连白胡子也梳的一丝不苟,串上了宝珠。
捧出云空的舍利后,众教徒行礼,阿巴亥用西凉语言念了一长串的话。接着就是不住的合掌,顶礼,躬身……我也数不清到底躬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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