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绷得很,晏歌还垂着眼睛一言不发。
东西都丢了,你们再扯皮又有什么用?
虔子文扬了下眉,他不由摸了摸自己胸前,以前一直空荡荡没有声音的胸腔里,终于有了声响。虽说声音微弱,可那毕竟是他的心。
他懒得再看太衍门这群糟心长老,直接转回自己的洞府。他刚进院子就看见有人正堵在门前擦剑。
已然是夜深了,齐佑天乌黑的头发,也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冷然如冰的月光,落在他长睫毛上,像凝了层霜。那段由鼻梁延伸而下的英挺线条,到了下巴干净地一收,漂亮极了。
少年剑修端坐于门前的石凳上,一丝不苟地擦剑,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怪渗人的,虔子文心道。他摸着下巴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差错。
他掳走邱巍以后,剑冢幻阵自然会解开。而后金玉铸与蓝漪肯定能找到自己的躯壳,既无神魂,躯壳必定是昏迷的。
再说他身上魔气缠身,谁都能瞧得出来。不管谁一探查,都得觉得是邱巍藏身外门图谋不轨,终于找个机会潜入祖师殿。
而虔子文,就是不幸被抓住审问的小可怜,没有半点嫌疑。
自己的师弟受到这种糟心待遇,一直没有清醒,齐佑天来探查一下也是理所当然。
可虔子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位天命之子擦剑的动作冷凝又肃杀,浑身剑意都快耐不住了。
不应该啊,虔子文琢磨不明白。
他还摸着下巴思考的时候,齐佑天手中的剑已然对准了他所在的方向,是不由分说的杀意。
“我还没生气,你倒先生气了。”虔子文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直接坐在坐在了齐佑天对面。
眼见少年剑修怔怔盯着自己的脸看,虔子文才想起他没戴面具。
“怎么,不认识我了?”虔子文挪近了点,“我还送了你一把剑呢,谁想你根本不珍惜,转手就送给了你师弟。我不高兴,谁让你把我送的东西转赠给他人。”
这都是什么瞎话,他一个魔修,都能毫不费力潜入太衍门内,真当外面的护山大阵是摆设不成?
齐佑天微皱着眉,抬头瞥了一眼就怔住了。要不是那种自来熟的语气,他还真认不出这人是谁。
以前他要么遮住半张脸,要么戴着面具,再加上又是个魔修,齐佑天便以为这人相貌受损,必定有不能见人的缘由,他也就没问。
猝不及防间,齐佑天就看见这张要命的脸,似微云之中一抹隐约可见的山,朦胧又清远。
若说具体如何好看,齐佑天也形容不出来。他整个人都仿佛罩着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的。这等容颜,大约是在梦里见过,也只可能是在梦里见过。
然而在冷溶溶的月光下,那人懒洋洋斜着眼睛看他,一切都是真的。
那双浅银掺金的眸子泛着涟漪,长睫一眨动,就似九玄重水噼里啪啦砸在冰面上,再坚固的心防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这一眼,非要让人把自己一颗心捏碎了揉烂了,亲自捧到他掌间任由他把玩才肯善罢甘休。
“你半夜不睡觉,堵在别人门前干嘛?”那人毫不客气地问。
齐佑天没搭理他继续擦剑,鼻观眼眼观心。
虔子文不以为意。他掏出沉雪,哐啷一声放在桌子上,“这剑你收好了,别再随随便便送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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