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手机换了个耳朵贴着，笑骂道，“行了，还有其他事儿没？我还一堆病例没写完呢。”

    “没了没了。得嘞，大医生大忙人，忙您的去吧！”

    “行，到时候见。”

    梁昱时挂了电话，靠在窗边，一边抽烟，一边翻看着手机里的未读信息。

    今天周一，刚好轮到他值班，病人格外多。忙了一上午，这会儿也到午休时间了，才能松口气。

    “咚咚——”

    吸烟区的门他刚才没关死，留了条缝，这会儿听见有人敲门，梁昱时回头，伸进来一个小脑袋。

    “那个，对不起……”

    敲门的人是个小姑娘，带着个蓝色的一次性口罩。她声音有些小，似乎对自己忽然打扰别人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扎着个丸子头，个子矮矮的，裹着个厚厚的棕色羽绒服，梁昱时一眼扫过去，还以为看见了个人形小蘑菇。

    小蘑菇看上去似乎有些急，跺了跺脚。

    梁昱时眼神自然地往下落了去，看到了露在羽绒服外，一双蹬着裸色尖头高跟鞋的光裸小脚。

    那双脚很娇小，露出来的脚背白嫩，脚踝纤细。

    梁昱时金丝眼镜下的眼眸暗了少许。现在的小姑娘，大冬天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也是不懂为什么。

    他抽了一口烟，才将眼睛移开。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那个……我想请问下，骨科梁医生的诊室，是在哪里呀？”

    小姑娘口罩下的声音有些闷，但还是听得出来，是甜甜的嗓音。

    他们医院最近在装修翻新，许多标志牌都撤了还没换上，加上又是大周末的工作人员少，的确有点难找。

    哟，还是找自己的？

    梁昱时来了兴致：“找他干嘛呀？”

    “接、接人。”

    小姑娘估摸着才到他胸口，眼睛没有像平常遇到的那些女生那样盯着他的脸看，目光也没乱窜，就平视着他举在胸前夹着烟的手。

    梁昱时挑眉，本来还想闲聊几句，一听这话，就作罢了。

    他诊室里还坐着个热情想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妈呢，这时候回去简直是羊入虎口。

    他又打量了小姑娘一眼。

    该不会……这就是大妈想介绍给他的女儿吧？

    不过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小蘑菇，虽然没露脸，但二十五？

    十五还差不多。

    穿着个高跟鞋也不lun不类的。

    他手指夹住烟，往右手边指了指，“就这层，右拐。”

    说完，便又抽了一口，低头继续看手机。

    “……”

    回了一个消息，梁昱时眼角的余光发现小姑娘还站在那。

    “怎么了？就右拐出去第五间，305，过去就能见着了。”

    梁昱时以为她还是找不到，又解释了一遍。

    “哦。哦。好的，谢谢！”

    小姑娘跟才回过神来似的，忙不迭冲他道了个谢，缩回了脑袋和身子，还细心地替他关上了门，

    梁昱时听着啪嗒啪嗒远去的高跟鞋，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风风火火吗？跑这么快，也不怕崴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