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本子,他研究了一路,多少有点儿担心这场戏能不能把状态带出来。
这场戏带点儿动作,睡醒了之后嘴里的甜味还没消,也是忘了睡醒之后没漱口,就拍了拍在驾驶座的臧南渡,“臧爷,还有糖么?”
岐林其实手拍上去的时候没想到能把糖要来,实在是因为自己问臧南渡要烟要习惯了,糖自然也就没讲究,但是没想到自己掌心还真就放了一块。
糖纸的颜色跟臧南渡现在身上这身青灰色的西装格格不入。
“到哪儿都带着?”岐林用舌尖勾着把糖往里卷,然后咂巴着味儿问臧南渡。
“习惯了,”臧南渡简单说了一句,然后带着岐林下车。
时间刚好。
周编从老远就冲这边招手,岐林也站在臧南渡身边垫着脚甩胳膊。
两拨人终于在约定时间碰上了。
“岐老师这感冒挺严重,”周编到了人跟儿就知道岐林现在的状态有点儿不妥,尤其是人一开口的鼻音很严重。
“我还成,睡了一觉好多了,”岐林说话的时候脚没停,直接开始做造型。
“他状态我盯着,”臧南渡拍着周编的肩膀,给了保证,然后低头问了句,“葛老她人还好么?”
“好多了,我这几次去的时候,带着没剪的片子,她人是一个劲儿的点头,估计再养养就能出院,”周编脸色大好,说着突然想起起件事儿,就看着坐下换衣服的臧南渡讲,“王国齐来过。”
“然后呢?”臧南渡捏着手里的本子,“晚上我赶时间,这次也争取一条过。”
“那个——”周编最后还是犹豫着开口,“不是之前成爷没了么,王国齐手里收了点儿他剩下的东西,家底子比原来硬实点儿了,我现在不好跟他说什么,晚上约人做了饭局...”周编拿了手机给他看微信,上头是王国齐的酒局。
“我挺难办,”周编自己说的实话,毕竟他就是个专门搞艺术的,没姓王的这么多门道,一般这种场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既然是他的意思,你去吃顿饭没什么,”臧南渡眼睛盯着剧本,手指在上头一行行方块儿小字上碾过去,嘴里轻轻念着词儿。
周编看了也不敢多打扰,但是还是插了句嘴,“王国齐让我也叫着您。”
臧南渡没说话,只是换了条腿翘着,继续看本子。
周编看话带到,自己也就坐在机器边上指挥着调角度。
原定八点的戏,开的准时。
岐林戏服外头裹着一层轻棉,原来里头的衬衫还有一版,姑且算成道具,因为这场又曹光汉的性、暴力,服装组就换了件儿好撕的衬衫代替,岐林舔着嘴里剩的糖渣,人已经背着稿子站起来,往布景那边儿去,最后自己躺在床上,心里还在念稿子。
这场戏是开场为数不多的冲突戏之一,所以周围各组备的人也全。
岐林光是在床上躺着,镜头之外的人就围了一大圈儿,除了现在压在自己身上找位置的臧南渡,离他最近的就是一根裹着黑绒的收音话筒。
臧南渡压上床的时候,岐林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对方现在要带入的情绪。
这戏岐林承认紧张了。
现在臧南渡身上只穿了无袖的衬衫,那片黑色的文身就在自己眼上悬,在黑色之上有两块儿鲜rou色的圆头小疤,至于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岐林只消一眼,就能记起来,所以他现在用嘴喘气的厉害。
倒也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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