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当时真的已经彻底失望了。

    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那么美丽的影子，都是他的梦，悲伤之下将气发泄在了那个女生身上，是他的错。

    可他就算真的没有动手，只是骂了又能如何，事实已经有了，他的名声就永远无法洗去。

    现在就连灵感都快要枯竭。

    他还能有作品吗？

    “我相信你不是。”

    这声笃定又认真的话语让闻乘愣住，他对上霍醇醇透彻的双眸，干净的眸底像是汪清泉映照着他的模样，少年的干净连带着他仿佛都没有任何了的污渍。

    “相信……我吗？”

    霍醇醇听出闻乘声音的质疑，那都是对自己不自信的声音，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如果没有闻乘，他也不会变得越来越好。

    ——你怕什么，是受委屈了，但现在有我在你身后，谁敢欺负你。

    眼眶微红，这是闻乘站在他身后教会他的，他的靠山他的勇气都是以闻乘为名的，这次又继续轮到他了。

    将闻乘交给他的勇敢，学以致用。

    “我相信你。”霍醇醇说：“要是还有人说你，我就骂他们！”

    他的闻乘凭什么被人骂，艺术家难道就不能有那么丢丢脾气吗，还把闻乘差点弄自闭了这真的是太恼火了。

    霍醇醇突然下的脾气让闻乘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会因为他而生气，而且也没有害怕他。

    “你不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霍醇醇把手的帽子戴在自己的脑门上，看着闻乘笑弯眼：“我喜欢你。”

    他要跟闻乘产生必然联系。

    那就从他的主动开始吧。

    少年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闻乘愣了神，他看着霍醇醇戴着自己的帽子，不由得红了脸：“……什，什么？”

    真是好看极了。

    怎么样都好看。

    “老师不喜欢我吗？”

    “不是，我——”

    “还是老师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模特？”

    “没有。”

    “那是老师觉得我……”霍醇醇凑近闻乘小声说：“我长得还不符合老师你的审美？”

    闻乘闻到少年身上干净的肥皂香，他心想，如果霍醇醇还不符合他的审美那这个世界，可能就是已经失去他的那种。

    他找到了亿万分之的概率，那就是让他见倾心的霍醇醇，让他瞬间活了过来。

    只是没有想到欣喜会来的那么快。

    “符合。”

    是完全符合，甚至是灵魂契合。

    眸底极力隐忍着他蠢蠢欲动的情绪。

    “那就让我当老师的模特吧。”霍醇醇把帽子摘下递回给闻乘：“老师想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只要老师愿意教我画画。”

    闻乘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还是激动的，后半句的时候稍稍有些落空，原来是想跟他画画吗？

    “我喜欢老师的画风，也喜欢老师画表达出的情感，我想能够跟您学习定会进步得很快。”霍醇醇打算继续用反其道而行，先给闻乘尝到甜头误会，就像闻乘之前引导他的那样。

    憋不住，就会扑上来了。

    这是面对心爱的人时克制过头就必然会爆发的趋势。

    “……这，这样吗？”闻乘接过自己的帽子低下头戴上，在霍醇醇看不到的角度脸上的腼腆尽数被吞没，但是在抬头的时候又恢复原来的样子：“那我也不太好意思，毕竟我现在也已经不是学校的老师了，我还是支付你费用吧，这样不会引起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