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这种不孝的媳妇了。”林春生双手捂脸,有些颓丧地继续说道,“我这么自私不孝,爸妈不愿意跟我过是正常的,但是,错了这么久已经够了,要是往后你再千方百计打爸妈和小妹的主意,咱俩就离婚!”
刘爱红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撺掇儿子去找nainai要口rou吃,还没撺掇成,就被自家男人威胁离婚!
“离婚”两个字一出,她脸都绿了。
依照她平时对林春生的态度,这会她应该要闹起来才对,可看着他黑沉的面色,她骨子里的欺软怕硬又出来了,硬是没敢继续跟他大小声,而是小声嘀咕道:“……不惦记就不惦记呗!吓唬我干啥……你们爷几个都站在一头,松娃也不听我的,rou都不惦记着吃,我还能咋……你们都不惦记,我一个人惦记也惦记不来啊……”
想到两个儿子,林春生脸色稍霁,但还是粗着嗓子最后告诫道:“反正往后你别惦记着爸妈的东西了,有手有脚咱还不能自己挣?等房子起好了,咱们一家就搬出去,能挣多少吃多少,甭看着人家碗里的东西。”
说起起房子,刘爱红更郁闷了,她为啥惦记老两口的钱,还不就是分家分的那五十块钱压根干不了什么!就算是建最普通的泥坯房,自家打泥坯,建个三大间零零总总就能花个差不多了,这不,离新房建成估计还得大半个月呢,手上的钱都要花得差不多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也由不得她哭穷,她只得闷闷地应了。
喜妹对大哥家这一晚的内部风波全然没有察觉,一心只惦记着被林老太收进橱柜里的鸡块和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来的红烧rou,连梦里都是红烧rou的醇香。
第二天一早,从梦里红烧rou的香味里醒过神来之后,她才想起来,昨天应了要跟谢小叔和王医生学东西的事情没跟林老太说。
故而,她难得没有赖床,而是立马翻身下床,趿拉着布鞋,睡眼惺忪地跑到外头准备找林老太说话。
林老太还没找见,喜妹就先被大嫂刘爱红吓了一大跳:青黑的眼周,熬红的眼珠子,配上强行和善的笑容,咋看咋像不怀好意的坏巫婆。
她吓得一溜烟跑了,直接钻进林老太的房间,快速进门关门之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安抚了一下大清早就受惊过度的小心脏。
“……大嫂咋突然恁吓人呢!”
林老太正在缝补喜妹的一条旧裤子,闻言头也不抬:“甭搭理她就完事儿了,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呢!”
喜妹随口抱怨了一句,也就没再就此多说了,而是说起了正经事:“昨儿谢小叔让我跟着王医生学认草药,还说要教我学考古古董啥的,我当时也没多想,直接答应下来了,妈你说学这些会不会对咱家不好啊?”
林老太抬头看她,笑道:“你别光明正大来,就没啥事,多学一点东西不坏。”
“那要是让大队革委会或者公社革委会知道了怎么办啊?”喜妹还是有点担心,根据她的了解,现在对这些东西的管控还是很严的。
林老太冷笑:“知道就知道了呗!学东西这种事又没法逮现行,只要没逮住现行,他们都不能拿你怎么样,别的不说,公社革委会的林卫红,按辈分还得叫你一声姑nai呢!”
喜妹顿时轻松了:得,白担心了,忘了乡下宗族势力的力量了。
而且,她辈分大啊!宗姓这种东西,讨人厌的时候是真的讨厌,但是有时候,不得不说它也是一把保护伞,辈儿大的人就是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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