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过头，就见桓猊站在身后。</p>

    <p>芸娣未料到他白日里出现在府上，微感诧异，旋即倒茶端上去，桓猊却不接，瞧了瞧桌上杂乱的棋子，饶有兴趣道：“若你是</p>

    <p>陆三娘，如何？”</p>

    <p>芸娣便知刚才屋里的对话都叫他听了去，说道：“若我是她，便不会嫁给顾四郎，之后也不会寻死。”</p>

    <p>“你已经嫁了呢。”</p>

    <p>“那也不会寻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丝毫损伤。”</p>

    <p>桓猊轻轻一笑，“你母亲早亡，又从哪里得来的大道理？”</p>

    <p>芸娣听出他话中有几分讥意，虽不明白，知趣没有多问，回道：“生死不由自己定，上天夺去他们的性命，我又怎能责怪，父</p>

    <p>母既给发肤容貌，便是一世的恩人，不满腹怨气。”</p>

    <p>“伶牙俐齿，”桓猊哼了一声，忽听她唤一声都督，正见她走到窗台前，端来了一瓶白瓷，里头装着两枝花，一枝荼蘼花，却</p>

    <p>恹恹的，养不活了，另一枝是蔷薇，娇艳欲滴，都是他送她的。</p>

    <p>桓猊微微怔住，似乎疑惑过了这么些天，怎么她还舍不得扔，他却不知道，芸娣不好丢他的东西，随手放在花瓶里养着，不曾</p>

    <p>留意照看，眼下昧良心道：“都督留给我的东西，我不舍得扔，一直都留着。”</p>

    <p>桓猊抬眼看看她，目光又落到她身后，窗外是灿烂灼灼的日光，他觉得今天天气不错，风也格外温柔，于是问她，“那便问问</p>

    <p>你，假若你是顾四郎，会怎么做？”</p>

    <p>他的呼吸触在耳边，芸娣不禁微微别开脸，蹙了下眉，却又缓缓笑道：“我不是佛祖，哪知道人心里头的念想，不过若我是顾</p>

    <p>四郎，定当一开始就不会犯错，自是从一而终，不会让陆三娘寻了短见。”</p>

    <p>二人姿势离得不近，却是她说话时有一缕幽香散出来，从她衣上，裙上，衣领口，口中眼里，丝丝缕缕地荡散出来，连同她这</p>

    <p>句话，字字都拂到他面上，字字都跌到他耳中。</p>

    <p>她是随口之言，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尤其那从一而终四个字，仿若佛语般钻进心底儿，转眼不见踪影，却是将他罩在一种形</p>

    <p>容莫名的情绪里。</p>

    <p>桓猊稍移开眼，片刻又转过来，抬眼看她，意思很明了，芸娣慢慢凑到他面前，低下了颈子，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