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那种痛,于是一口答应这个委托。
死去的小女儿叫宋绵绵, 天真善良,是大方得体的大家闺秀, 因庄主不同意一桩婚事,便同心爱之人私奔离开,从此失了踪迹。
可老庄主一直在等她回来。
这几年,他求遍了能人异士, 皆寻不到宋绵绵的下落。
最后一次, 他找到了风橪。
却不知,等着的人再不会回来了。
“明天的殉葬礼,我同你一起去。”年筱晓缠着手臂上的纱布,靠在床沿上, 闲闲的晃了晃腿。
风橪转眸瞥她一眼, 继续擦拭自己的佩剑。
“依我看还是算了,你歇着吧。”
“若我不依呢?”
“那我便帮你寻根拐杖去。”
年筱晓无语的看着她, 她看回来,相比之下,表情更甚。
“风橪,我还没瘸呢,你咒谁呢!”年筱晓一瞬起床而起,来到风橪面前挥了挥胳膊,“你看看,我这筋骨起码还能再撑五十年。”
风橪掀起嘴角看回去,目光与她相碰,眸中登时流光晃动:“你胳膊上的伤,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起码有个三五年,而且那时伤的很重。
她下意识捂住胳膊,沉下声音道:“几年前的伤了,总是愈合了再烂开,好不了。”
“怎么伤的——”风橪耳根一软,蹙起的弯眉略微松动。
“是龙爪划的。”年筱晓唇角向下弯了瞬。
她闻声一怔,清澈冷静的眸一瞬乱了。
……龙爪的话,莫非是陌白?
察觉到她的目光,年筱晓嘲了声,放下袖子:“就像你想的那般,是陌白伤的我。”
“可他为何要——”她顿了顿,没再问下去。
“伤我的是他。”年筱晓眼眶shi润片刻,瞳眸低垂着,长舒了一口气,“可救我性命的亦是他。”
风橪眼睛闭了闭,翻手甩起剑鞘合在剑上。
爱情本无因果,她又何必伪身过客。
也不知楼泽近来可好。
“你在想谁。”年筱晓凑身在她近旁,眼睛定在剑鞘上,“风神的神息当真是举世无双,清冽温润,多一分柔意都怕污浊此息。”
她将剑别再腰上,一旋身来到年筱晓身后,除妖棍横在对方脖间,一连串动作杀伐果断,气息薄凉。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切莫打这剑鞘的注意。”
年筱晓笑了笑,双指夹住除妖棍,移开:“玩笑罢了,你何必次次都当真。”
“最好如此。”她收了手,回到床上坐下。挑眉时,眸子里发出刺骨寒意。
风橪闭眸运气调息,稳住心神。
不知为何,近半月来,她总是会喜怒无常,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就像是另一个自己,潜伏在这具身体内,正伺机蛰伏而出。
九重天之巅。
“风神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乔天立于楼泽身侧,毕恭毕敬的弯身颔首,“您既然对那除妖师有……为何又让她走?您大可将她留在身边,渡她成仙亦不是不可。”
“她无法成仙。”楼泽转手聚风,编织出一面透明镜子来,移到乔天面前,“你一看便知。”
“这是……”见了镜中画面,乔天浑身一震,满目的难以置信,“风神大人,她究竟是谁?”
宋绵绵的丧事一切从简,且不与外人道之。
可行殉葬礼当日,在队伍最后面,却出现一行踪诡异的身影——一名可疑男子。
与风橪目光相接后,那人隐了眼泪,掉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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