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在一张小床上挤着。陈恨转头,朝李砚做出噤声的动作,李砚点了点头。
与陈恨同住的那位名花儿回来了,他从来是夜半才归。
陈恨只希望他今晚不要带人回来。他带人回来,弄出来的动静还挺大。从前陈恨总是躲到外边去,后来也就习惯了,任他颠/鸾/倒/凤,我自岿然不动。
这回要是和王爷一起听活/春/宫,想想就十分的……刺激。
正想着的时候,外边就传来了喘息声。
还真碰上了这种事。陈恨挠头,悄悄瞥了一眼李砚,见他正襟危坐,一脸清心寡欲的模样,便稍放下心来。
仿佛专是为了勾一勾李砚这个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王爷,外边的人更卖力了。
一开始那名花儿还是娇娇弱弱的,到后来抽抽噎噎的,再到最后简直是神志不清,什么浑话也说得出口。
□□误人呐,陈恨觉着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床。
外边那两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夜深,四处都静下来了,那两人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与你同住那个、陈离亭,我看得心痒,你什么时候帮帮我?”
李砚一听这话,手掌握成了拳,指节咯咯地响。陈恨按住他的手,又朝他摇了摇头。
只听那名花儿道:“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了。”
“怎么?”
“他好像是敬王爷的人。”
“他原本不就是敬王爷的人?”
“我是说,他是敬王爷的人。”他加重了语气说这句话,“上回我点了香,谁知道一个不防,他就从窗户走了。好半夜才回来,吓唬了我一顿,说是敬王爷亲自替他解的。后来我去向守宫门的禁军打听,那日敬王爷果然是好迟才出的宫。敬王爷再不济也是王爷,要陈离亭,还是过一阵子再说罢。”
完了。
陈恨觑了一眼李砚,这下完了,他那回为了断了这位花儿的龌龊心思,随口就说他是李砚的人,还仗着自己从前看过几本□□,信口胡说他与李砚如何如何,各中内容堪称一绝。这话果然有用,那人也不缠着他了,谁知道他今日直接把这话说给李砚听了。
完了完了,李砚的名声被他毁了。陈恨不敢再看他,只能将他的手按得更紧,他怕李砚一生气把自己给掐死。
只听外边人又道:“那便算了。还是你有滋味儿。”
名花儿轻哼道:“有时我还真羡慕陈离亭,若是能与敬王爷来……那我也了无遗憾……”
那人有些恼了,嗤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停了会儿,又道:“现如今敬王爷被皇爷掣肘,陈离亭又进了掖幽庭。你猜猜,敬王爷在床上,是不是也让他像在掖幽庭一样称奴?”
这话说得越来越过分了,掖幽庭中人用的奴这个自称,在这二人的言语中,被曲解得不成样子。
陈恨低头,你二人调情就调情,非扯上我和李砚做什么?
那人又道:“诶,你喊一声来听听。”
名花儿哭哭啼啼地求饶:“奴错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这两人才要去水房烧水洗漱。
外边再没有什么动静了,陈恨才敢掀开帐子看一看,见两人都走了,低声对李砚道:“王爷走吧。”
李砚是翻窗进来的,仍旧要翻窗出去。陈恨送他到窗边去,害怕那两人随时都会回来,便四处张望着:“王爷还是快走吧……”
李砚翻窗出去,站在窗子那边看着他。月光柔柔的,就照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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