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知府如此说,棠梨也只能改口道:“吴伯伯。”
吴知府圆胖的脸笑成了弥勒佛:“这才对,你吴伯母时常跟我抱怨,生了孽障小子,若是个女儿如你这般该多好,又可心又有本事。”
叶全章忙道:“吴大人谬赞了,她一个小孩子不过胡闹罢了,哪有什么本事。”
吴知府:“这可不是谬赞,是实打实的,贤侄女年纪是小,可本事着实不小,一身神鬼莫测的医术,如今的岳州谁人不知活死人rou白骨的叶神医呢。”
叶全章一时更为疑惑,本来这些日子他虽常来走动,却并未提起两家结亲之事,今日却忽然说想见见贤侄女,自己也不好拒绝,这才唤了女儿过来,可听这话头愈发拿不准他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又要旧事重提不成。
吴知府自是知道他担心什么,咳嗽了一声道:“不瞒全章兄,我有一至交好友,素有旧疾,这些年也寻了不少大夫,却终不见好转,不知从哪儿听说我岳州出了一位神医,便特意赶来岳州求医,如今正在府衙之中,不知贤侄女何时得空去走一趟,若能医好他的旧疾,倒也不枉他大老远跑了一趟。”
叶全章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提两家结亲之事就好,医病是小事,如今棠梨在老君观坐诊,已是名声在外,吴大人是岳州知府,至交好友求到他头上也不稀奇。
想到此,看向棠梨:“如此,棠儿便去一趟吧。”
棠梨点点头,正想着是明儿上午还是下午去呢,不想吴知府听了立马站了起来:“不瞒全章兄,我这朋友被这病折磨的日夜难安,本来昨到了岳州之后,便催我来请叶神医,只是昨儿实在有些晚,不好上门打扰,这才等到今儿,我这朋友心急治病,可否劳烦贤侄女现在就随我去一趟。”
现在?叶全章有些犹豫,这都下半晌儿了,等到了岳州城天也该黑了,这再心急也没说大晚上请大夫治病的,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急症,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Yin谋?
并非叶全章多想,也不是不信任吴知府,这吴知府乃堂堂四品朝廷命官,再怎么着也不会龌龊到,也不至于用这种借口诓骗,叶全章不信任的是吴知府那个混账儿子。
他隐隐听了些传言,吴知府虽不再提结亲之事,可他那个儿子却在家里大闹了几次,都传到了自己耳中,可见并非空xue来风。
吴知府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来,他那个儿子可就不一定了,万一那混账使出什么龌龊手段,在他吴府内宅之中,说不准女儿就吃了大亏,心中忧虑,神情便有些犹疑。
吴知府如何看不出来,心里暗骂自己儿子混账,以前成日里往花楼小倌里头钻也就算了,荒唐归荒唐,横竖那些本就是给爷们取乐子的,可自打碰上了叶棠梨,也不知那小子中了什么魔,竟一门心思的闹着要娶她。
过去他娘天天发愁逼着给他娶媳妇,他要死要活的不乐意,如今这终于想娶了,本该高兴的事,可偏偏招惹上的人不对。
这叶棠梨看似只是个七品知县的女儿,可只要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丫头的后戳有多硬,先头自己之所以想结亲,是以为这丫头跟叶府虽走的近,到底只是亲戚,自己儿子堂堂知府公子,难道还配不上一个七品县令之女呢,可那日水寨宴席之后吴知府多方扫听,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啊,原来这丫头竟是齐王殿下瞧中的人,自己儿子跟齐王殿下争女人,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可儿子是个混账,根本不管这一套,撒泼打滚的闹了几场,让自己命人送到别院看管了起来,才算消停了。
想到儿子,吴知府便忍不住叹气,索性直接开口道:“全章兄不必担心,犬子如今在别院中闭门读书,怕他胡闹,我已命人严加看管,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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