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觉得……”小胖压低声音,“有内鬼。”
周南涛微微皱起眉头:“有人打小报告?你有怀疑的人?”
小胖沉默不语,周南涛又问:“知道的人多吗?总不可能是你们内部的人吧,伤敌一千自损一万,图什么呢?”
“知道的人就那几个。”小胖说,“谁的利益没有受损呢?”
周南涛冷下脸来:“什么意思?”
小胖一脸波澜不惊:“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有人莫名其妙地迟到了,最后还跑了,是为什么呢?”
周南涛脱口而出:“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小胖说,“你们打电话我也都听得到,不愿意通知别人的不是他吗?”
周南涛语气生硬:“我知道。他是我拦下来的,不然他就和你们一起被一锅端了。”
“你怎么这么维护他,你才认识他几天……”小胖叹道,“我不是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人,是真的把你当朋友才说这些的。”
“是你和我说不要讨厌他的。”周南涛背起书包起身,“没证据还是不要乱猜。我先走了。”
他走得有些晚了,教学楼上的灯大多熄了,校园里安安静静的,少有人声,只有风声。回到宿舍,只有他一个人,越发的安静了。瘦弱的两只灯管中有一个坏掉了,只剩一个顽强地亮着,发出惨白的冷光。
周南涛倒在床上,铁架床就嘎吱嘎吱地呻yin起来。他回想起小胖的话,心里总有点闷得难受,或许是为了小胖对叶循的的不信任,或许是为了某一丝若有若无的可能性。
他的确才认识叶循没有多久,而且不比他和小胖做同桌,朝夕相对的。他这样的信任显得有些没有由来——他只是坚定地觉得叶循不屑于做这样一个“告密者”。
但来自小胖的那一点不爽又是因为什么呢?如果只是因为他无端地怀疑同学——但事实上,如果被怀疑的是别人,他很可能并不会有太多不悦。
或许他只是认为叶循是特别的,在各方面都该是特别的。他不擅长想这些细微的心思,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摸出手机开了机。
唐远风久违地发来了信息,周南涛看着有点头疼。
“你转学了?”唐远风问得很直接。
“是。”他也回得很直接。
对面沉默了许久,才发来一句:“怎么都不说一声,大家还以为你病了。”
周南涛:比较匆忙,我当时也是临时才知道。说得太早总觉得别扭,浪费大家感情。
唐远风:那连我也不告诉吗?
周南涛握着手机,在输入框里打了“为什么要告诉你”,然后又删掉,半天才回复了一个省略号。
唐远风:十年的同学,你转学都不和我说一声?
周南涛:……不好意思。
唐远风:对不起,我没有怪你。我是说做了这么多年同学不容易,我不想就这么断了联系。
周南涛:不会的,我适应新环境,比较忙,没有联系你真的抱歉。
唐远风:我是担心你而已。你这么久没来上课,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发的试卷我都帮你拿着,笔记我都一直在认真记。哈哈,你知道我不爱做笔记。你走了英语科代表也没人做了,我一直在收作业。
周南涛久久地盯着屏幕,这样的热情,这样的关心,还有这样的关心之下的隐喻。他朦朦胧胧地明白什么,因而更有一种辜负了别人的负罪感,叫他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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