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因为……你是哲君的新邻居啊。”

    “……啊？”

    还没等纱夜往下问，篮球部的训练已经结束了，作为经理的桃井连忙跑了过去，向她挥了挥手机表示过后再联系。

    “藤谷同学看过一军正选的训练了吧，感觉如何？”等到纱夜再和换好衣服的赤司汇合，他这样问道。

    “非常……不可思议。”纱夜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还是斟酌着用词回答道。

    她对过往的回忆模糊一片，仿佛之间隔了一层磨砂玻璃，即使窥探也只能看到朦胧不清的轮廓。即使这样，根据那些隐约的常识也能判断出，一军正选的“奇迹的世代”表现出的实力真的像“奇迹”一样，虽然其他旁观者都仿佛习以为常，见惯不怪，她还是觉得自己关于篮球的认知都被颠覆了。

    “即使脱离立场，客观上说，我的队友们也有当得上‘奇迹’称呼的实力。”赤司沉稳地说着。篮球部的训练持续了几个小时，天色不再像夕阳时那样燃烧般的热烈，向温柔的暮色过渡。纱夜再次悄悄看向他的眼睛，双眸都是火焰般的赤红，之前的异色仿佛是她自己的错觉。

    纱夜注意到，尽管对帝光一军正选不吝赞美，但他话中隐约把自己摘离了出去。

    “既然这样，那也看到球场中的我了吧？在藤谷同学看来，我的表现怎么样？”赤司询问道。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被那个赤司君问这样的问题，纱夜当即愣住了，随后茫然地回答：“赤司君当然非常优秀……”

    啊，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你们五个在球场上都一样耀眼。”纱夜接着说道。

    “……就连不怎么懂篮球的人都能轻易看出呢。”赤司停下脚步。

    “作为队长，我却并没有能掌控压制整个队伍的实力。”

    纱夜哑口无言，她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在眼里，就连赤司都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藤谷同学？”

    “……尽管并不了解你，说出这种话好像很自以为是，但我从没想过赤司同学也是会不自信的人。所以感到很……奇妙。”

    “我并不是机器人。”赤司的声音清亮温和，“我有所渴望，有所恐惧，甚至只会比其他人更强烈执着。”

    “你能想到吧，藤谷同学？我想要控制身边的一切，反过来就是我最恐惧的。”

    纱夜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难以做出回应。

    赤司身上的气度沉静谦和，但此时她更察觉到一种从容的傲慢。

    “从这个学期开始，大家的天赋逐渐觉醒，队伍越强，我却越焦虑，因为害怕一切会脱离我的掌控，因为我没法再以实力压制其他人。”

    “这种负面的情绪不断在积累，我却暂时没想出解决之策，这时候，你转来了帝光。”赤司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藤谷同学，尽管我非常不想承认，但在看到你受到欺凌时，我内心感到一种扭曲的快意。”

    “仿佛内心积累的恶意在你身上找到了宣泄口。”

    纱夜简直想像遇到天敌的动物一样远远跑掉，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转学生，一定会马上这样做，甚至回去就要想尽办法再转学，越远越好。

    他的左眼变成了金色，这回，她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是我的错，非常对不起。”注意到她的神情，赤司突然停下来，向左侧偏过头躲开她的视线，语速变快了些，“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藤谷同学，我向你保证，我会制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