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冷静喝茶。

    “道长是如何得知，那山下的女鬼来了本庄的？”

    梅伯此时已开始怀疑，这所谓“女鬼上门”的说辞，是不是玉大教主又来偷窥的新借口、新剧本。尤其是在护院暗中告诉他，那女鬼的脸跟玉同尘的脸很有些相似之后。

    神出鬼没的“鬼魂”、雌雄莫辩的相貌、姓玉，加上行为不可以常理揣度……

    说起来，那鬼影似的武功，同玉教主那蒙在一团雾气里的伪装……确实很像是同一种功法吧？！

    梅伯几乎已笃定了“玉道长”的身份。

    洛飞羽略显愧色：“实不相瞒，这鬼会出世，其实同我——”

    “我们修行之人，自有寻灾识邪的本领，此番也的确是巧合罢了。”湛若水唯恐洛飞羽将他召来十六夜红月的渊源说出，引得这些“凡人”多想，及时阻止了他的话。“不过以我二人之修为，最多只能逼其安定，并不能降伏。”

    无花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后，他极淡地动了动嘴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勉强算合格了。

    往后要学的还多着呢。

    伊王世子身亡，伊王被洛飞羽踩晕活捉，伊王府的叛乱很快就被镇压。

    洛飞羽收回了那些安在姑娘们脸上的易容，着人送她们回家，送到最后，却独剩一个半大小姑娘。

    洛飞羽对她尚有印象，当日伊王世子要拆穿她的伪装，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任他捏脸，洛飞羽那时还觉得这女孩颇有胆色。

    小姑娘身世不明，无家可归，洛飞羽正在发愁，她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神坚定。

    “李姐姐，我想跟着你，请收我为徒！”

    洛飞羽向来受不了别人求他，尤其是动不动就跪下来求他的这种，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匆匆去托那女孩起身，但小姑娘倔强得很，扒住他的双臂就是不撒手：“我没有地方可去了，这副样貌流落街头也只会被卖去烟花之地。我只是想同姐姐学些傍身的技艺，免得今后再被欺负，我发誓绝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徐二少四下望了望，小心翼翼凑近桌子，对洛飞羽比了个噤声，“嘘——这名字可不能乱说，那柳惊霜他……”

    他欲言又止，用一种谨慎中透着八卦的口吻道：“他可了不得！”

    “听说那柳惊霜Jing通易容改貌，与那‘千面公子’王怜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他在扬刀大会上是以女子面目露面，但其实柳惊霜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世间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

    徐青藤话匣子一开，便喋喋不休激动道：“那柳惊霜大张旗鼓召开扬刀大会，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在向江湖的‘天’发起挑衅……”

    “据传，他和那女妖怪风四娘之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日扬刀大会上，萧十一郎、铁澹大师和柳惊霜三人大打出手，便都是因为风四娘……”

    “那柳惊霜所铸的神兵，都有通灵之能，能根据主人的武功路数自动变化成最趁手的兵器，所以万金难求……我少时也是在西湖边上跟藏剑的前辈学过铸造之术的，这种怪谈般的锻造法简直闻所未闻……”

    “对了！那柳惊霜听说还有女装之癖，不喜男儿袍，偏爱女罗裙，女人见了面红心跳，男人见了也要魂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