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在想什么,就很无聊,蹲着玩嘴巴……”说到这里,他突然闭上了嘴。
谢佩韦是了解他的,低头看着他,看出他藏着的羞涩,问:“玩嘴巴很无聊?”
“很恶心。”奕和小声说。
“怎么恶心?”谢佩韦追问。
奕和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口水吐出来在嘴里,吐一个口水泡泡,然后嘟嘟嘟嘟……抖嘴唇。喷完口水之后,再吐一个口水泡泡……”他自己也说恶心了,“其实,我就是活该挨揍对吧?”
别人大概会觉得奕和恶心。可谢佩韦天天都要跟他玩口水游戏,亲密至此,哪有感觉?
而且,想起奕和小小一个蹲在妈妈身边,无聊得吐口泡泡,又觉得有一种很搞笑的可爱。
奕和是受过伤害的。
谢佩韦低头亲吻奕和的额头,又慢慢往下亲了奕和的鼻尖和嘴唇,二人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谢佩韦才柔声问:“妈妈打你了?”
奕和眼泪又有两行落下,这时候就说不出话了。
这件事是他记忆里唯一过不去的。其他时候被痛打,他都能给自己找到理由,可是,这一次洗衣池边的几个凶狠的耳光,让他始终难以忘怀。那时候他还很小,能蹲在水池边竖起的一方青砖上,年纪绝不会超过四岁,也许还不到四岁。
不到四岁的孩子,依恋地蹲在妈妈身边,无聊地玩着嘴唇和口水泡泡,就被突然狂怒的妈妈照脸狠狠抽了几个耳光,抽得天昏地暗,头晕目眩,满脸都是冰冷的水和火辣辣地疼痛。
谢佩韦只管低头吻他,一个个吻连绵不绝,亲得奕和眼窝酸胀,心尖也酸胀。
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有什么好说的?零族人也是男子汉,被你亲妈揍了几巴掌,过去了就完了,你还记仇?
一直到现在被谢佩韦拢在怀里细细亲吻安慰之后,他才忍不住说出心里最深处的想法:“我一直都记得那时候她手上的水,特别冷……我也知道她辛苦,她很忙,我也不懂事,我很惹人烦……”
“嘘。”谢佩韦堵住他的嘴,暂停他的自我厌弃,“小孩子都不懂事,你不惹人烦。”
“我这些天一直都在想,您说的安全感。”奕和眼角闪烁着泪痕,“我对这件事这么耿耿于怀,大概是因为……我那么喜欢她,才想待在她的身边。如果我不那么爱她,我蹲到别的地方玩嘴巴,吐口水泡泡,就不会被她看见也不会被她打。”
因为喜欢,才想靠近,才会被惩罚。如果不喜欢,不去靠近,就不会被惩罚。
这念头一直藏在奕和那颗幼小的心灵中,是一种潜意识。他无法看清这件事,当然无法自我剖析开解,只是永远地深刻地记忆着,想起来就会痛苦。
那他是怎么做到忍着被惩罚的恐惧,靠近谢佩韦,喜欢谢佩韦的呢?
换句话说,在他默许自己爱上谢佩韦、努力留在谢佩韦的身边时,就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什么形式的惩罚,被冠以什么名分的惩罚,都不知道,也无所谓。
那一天妈妈突然狂怒摔他耳光,不也没有任何征兆吗?就因为……他吐了个口水泡泡?
他祈求这份相守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代价。
“现在你知道不是这样的。”谢佩韦捧着他的脸,给他安全感,“小和,我有很多时间,我也有很多耐心,如果你喜欢我,我也给了你回应,那你的喜欢就是安全的。我不会让你对我的喜欢变成自戕的利刃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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