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莉常说的话,是给两位儿子的憧憬,也是给自己的安慰哄骗。
“半个月后,母亲换了漂亮的新裙子、化了Jing致的妆。她说要去找父亲,让我们在住处好好等。临走前,她还给我们留了一点零花钱,可这一走就是三天!家里的面包吃完了,我们两人又很饿。时、时彻作为哥哥,自告奋勇地说要去买面包。”
曾经的他们,确实是兄弟至亲,出生早了几分钟的时彻还十分照顾弟弟时铮。
“时彻离开没多久,母亲就衣不蔽体、满身是伤地闯了回来。”时铮顿住未出口,和恋人紧扣的手掌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
喻怀宁察觉到男人渐渐变得痛苦的气息,面露不安地看向了他,“时铮?”
“……她像疯了一样,眼眶通红、失控地砸着家里的东西。”
原本就狭小的地下休息室,短短瞬时,就找不到落脚的地方。那时的时铮年纪虽然还小,可心智比一般孩子都要早熟。他看见母亲破碎的衣服,立刻扯出一件外套跑到她的身侧想要安慰。
“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喻怀宁心间一颤。
时铮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地叙述——
被称为‘母亲’的女人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是恨意、是杀意,她理智全无地喊道,“我一开始就不该生下你们!都怪你们!我这一辈子都毁了!彻底毁了!你们去死吧!你们都去死吧!”
一个还不满八岁的小孩,力气又怎么抵得过一个失控的成年人?
年幼的时铮被摔在地上,时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来了一把剪刀,狠狠扎向了小儿子的后背,享受快感般地划了下去。
“够了!时铮,你不要再说了!”喻怀宁忍不住轻呼出声,心情沉重得可怕。一字一句的描述,让他一个旁听者都近乎绝望,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过一切的男人?
时铮看见怀中人从未有过的悲痛脸色,心底积压的Yin云忽然就散了。他轻笑着吻了吻恋人的唇,“是你要听的,怎么又不让我说了?”
对方的感同身受,是给予他最大的救赎和安慰。
喻怀宁见他还笑得出来,哼声嘟囔道,“你知道明明为什么。”
因为心疼男人,所以不想让他再继续回忆沉痛的过往。
时铮圈紧他,再度陷入回忆。
“我醒来时,已经住在了医院里,听说是周围休息中的邻居被吵醒,不满前来查看。结果进门的时机凑巧,救了我一命。”
时莉已经从混沌的疯狂中回过神,她呆坐在病床前,看见伤痕累累的儿子心如刀割。时铮醒来后,就听见她一味的道歉、再道歉。
“她一手抱着时彻,一手握着我,再三保证,等我痊愈了就带我们回J国。”
兄弟两人始终没追问关于父亲的一点一滴,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能让母亲流泪、疯狂到这般田地的人,只有从未谋面的父亲。
“我原以为等伤好出院后,一切痛苦就都结束了,我们还可以回到熟悉的乡下,继续沿着从前的轨迹生活。可就在出院的前夕,两个长得凶神恶煞的人闯进了病房。”
那两个男人和时莉说,希尔顿要带走两个孩子。时莉听见这话,立刻死灰复燃,她眼中带着固执的希翼,不停追问。
外出打饭的时彻不知道来了陌生人,兴致冲冲地跑进病房,莽撞地撞上了其中一个男人。后者很不悦,一个掌刀就把他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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