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钱粮开始吃紧,张玄又提出离开汾阳,这回众人倒是都同意了,也发现汾阳是真的久留不得了。但之所以众人至今还未迁徙,仍是家产不便转移、众人又怀着侥幸之心的缘故。
这玄天教的高等职事们如今各个都是巨富,便撇下土地宅邸不提,家中的辎重与新收的娇妻美眷和买来的仆从奴隶的数量也都不可小觑。若是要转移,几百大车辎重运出去,是生怕路上不被人劫么?因此便运送也得分批运,而运到什么地方安全也得花不少时间找寻。
更重要的是,眼看着秋收时节快到了,众人都想等田里的粮食收了,并辎重一块运走。不然这长足了的大好良田留给其他人岂不可惜?
这一个月里,张玄催促了数次,众人始终推三阻四。实则也是他们心怀侥幸之故。延州军和黑马军已经在外僵持了两三个月了,那黑马军派人来报信的时候,多少也需要吹嘘一下自己的战绩,因此,谢无疾sao扰式的攻击被他们说成是认真的进攻,又说他们三番四次抵挡下来,让延州军寸步难进。这不免就让玄天教的职事们觉得延州军也没那么了不起,黑马军收了那么多银两,一定能够帮他们挡下敌军。
就算就算,黑马军挡不住延州军,可人家延州军明摆着不着急进攻啊!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左右不急在粮食收成的这两个月吧?
是以,众职事们非但拖拖拉拉不肯走,张玄催他们催得多了,众人反倒觉得张玄小题大做,过于胆小了。
众人又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张玄来,正要再派人去催请,先前派出去的小厮终于回来了,却仍是独身一人,神色茫然。
众人忙问道:“师君呢?”
那小厮道:“我方才到了师君的寝殿,守殿的僧人说师君身体不适,下令不见任何人。我再三央求,说诸公有要事请师君相商,拖延不得,总算磨得那几个僧人放我进去。可进殿之后,殿里却空无一人,师君不知去了何处。我问那些僧人,僧人竟也不知。”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张玄不见了?他能去哪儿啊?
还没想到要去何处找人,众人隐约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动,又有很多人在喊叫。
“那是什么声响?”一人率先问道,“你们听见了没?”
“听见了……”另一人烦躁地啧了一声,“不会是又有人在寺外闹事吧?”
“他娘的,又来了!”一人没好气地拍了下桌子。
他们都认为是城中的百姓又开始闹事了,也不知手下那些猪狗是吃什么饭的长大的,总等到百姓聚集起来了才发现事情不妙。
一人走到殿外,冲外面的人吩咐道:“快召集玄护军,去寺外把闹事的人都抓起来,绝不能让他们再闯进寺里来。”
“是。”手下领命便出去了。
众人回到殿里,继续商讨张玄去了哪里,接下来该怎么办。
又过不多时,殿门口忽然传来奔跑声,几人扭头一看,却是他们方才派出去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进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叫玄护军吗?”方才下令的人皱着眉头斥责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那小厮面无人色,两股战战,牙关打颤:“寺寺寺、寺外已已被被、被延州军包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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