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问道:“什么事?”
徐瑜道:“一是我问了他京中的情形,他告诉我皇上确实驾崩了。渤海王七岁幼子已经登基,此事属实。”
几天前他们就已经听说了皇帝驾崩的传闻,不过由于路途遥远,此事有误传的可能性。如今由朝中来使证实,这消息应当假不了了。
朱瑙听了这话,过了片刻才“啊”了一声。
少顷,朱瑙问道:“还有一桩是什么事?”
徐瑜忙道:“还有一桩,是孙迅说仪仗队伍来的时候因为战乱,从延州借道,结果被延州的谢将军给扣下了。不过那位谢将军没有为难他们,派人护送他们入蜀,还送了些礼来给我们。”
朱瑙眉峰一挑,脸上又有了笑意。他摸着下巴道:“谢将军?那位常胜将军谢无疾么?”
徐瑜忙道:“对,就是那位谢将军。”
朱瑙的食指按在唇上,眼珠微微转动,片刻后,笑意更甚:“徐少尹,你去帮我备一份重礼,我再亲笔写封信,到时候一起回过去。”
徐瑜吃惊道:“回给谢无疾?府尹要给他写信?”
“是啊。”朱瑙乐道,“我倾慕他已久,必须写封信告诉他。”
徐瑜:“……”
他不知道朱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细问,只管答应:“好,我去办。等备好礼物清单,我会拿来给府尹过目。”
朱瑙点点头:“去吧。”
徐瑜起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忽又听见他朱瑙叫他:“徐少尹。”
徐瑜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府尹还有事?”
朱瑙脸上方才聊起谢无疾时的笑已不见了。他平静地开口:“徐少尹,麻烦再为我准备一套缟素吧。”
徐瑜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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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
薛宝灰在官府忙到中午时分,手里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他便闲了下来。一闲下来,他就有些坐不住,把手下招来问道:“还没有京城来的消息吗?”
手下道:“州牧,没有啊。若有消息,属下们一定会立刻前来向州牧禀报的。”
薛宝灰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都两个月了,走路都该走回来了。那帮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手下忙宽慰道:“州牧莫心急。前几日不是有消息传来,说皇上驾崩了么?恐怕是因为国丧,朝中的事务都被耽搁了。再等一阵州牧的任命诏书一定会来的。”
对于自己能被任命为成都尹这事,薛宝灰还是很有自信的。一来他的出身比朱瑙那妄人高得多,他自谙十分了解官场的规则,此官职非他莫属;二来他的幕僚与手下们每天捧着他,甚至已提前用府尹来称呼他,使他更觉得此事如同探囊取物,不会有什么差错。
想想自己被任命为成都尹时的情形,薛宝灰已经迫不及待了:“那刘不兴拖到今天不肯发兵,借口找了一大堆,不就是怕我往后成不了大事吗?我倒要看看,等我的任命诏书拿到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哈!”
……
“将军,将军!”
刘不兴正在帐中泡茶,他手下负责探听消息的军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他一面添茶,一面问道:“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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