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来过?”
“咱们家的女孩子都洒脱,个个都闹的。”威亲王唏嘘,“那时你父亲文采斐然,歌女唱了他的词,叫你母亲听见了,还去讨问谁人所做……那蒹葭坊,冥冥之中便是个缘分之地啊。”
说着他又看了站在小摊前的楚思远,目光意味隐晦。
不归沉浸在父母往事中,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望春舞是这样来的。”
易月公主死后便成了宗帝的哀痛,故而宫里人鲜少提及她,状元言椿的事就更少了,茹姨也很少细讲,以致不归对自己父母的印象总隔了一层,不如舅舅亲。
她想象着母亲易容出宫的样子,忍不住问:“叔公,我的性子,像母亲么?”
威亲王摸摸她的头:“不全像,你比易月克制,比你父亲热活,避了他二人之短。若论性子么,其实——你像你舅父。”
不归伸出手抚上左眼的眼罩,缓缓道:“都说儿女是双亲的延续,我相貌不像,性子不像,除了生命,我延续了他们什么?”
威亲王拍了拍她肩膀:“至少有一条毋庸置疑。”
“是什么?”
“守住河山,捍卫楚室。”
不归沉默了一会,只道:“是。”
这时楚思远回头朝她笑:“阿兄,过来帮我付钱好吗?”
不归上前去,他挑了一堆零碎玩意,唯一有意思的是一朵机关花,没有叶,足有三层花瓣,不知刷了什么粉而金灿灿的。
“还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了噻,咱们回去吧?”
不归应了声,威亲王要送他们回宫,但不归不愿让他过于奔波,便请他回府休息去,承诺替他把那些小玩意送去给其他几个孩子。
一路上,楚思远在马车里鼓捣着那朵机关花,又是撬又是在花瓣背面涂红粉的,不归不懂这种过于细致的东西,好奇地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喜欢这些机巧东西?你从哪学来的这些?”
楚思远微顿,神神秘秘道:“家传的秘籍。后来因为没钱,就把秘籍卖了。我小的时候一直研究这个,还曾梦想长大后做个机关师呢。”
不归摸摸他耳朵:“我还以为你是想做个大厨。”
楚思远笑:“那也挺好啊,大厨可比机关师挣得多了,而且只要饼子烧得好,不愁没有冤大头来蹲一个月。”
“你——好崽子!”
等回了宫,楚思远耳朵都被拧红了,但依然嬉皮笑脸的。
不归嫌弃地挥手:“别玩了,去歇会,下午不也有课么,尽瞎折腾。”
“晓得噻。”他又笑着拉住她,“阿姐,你等等,我送你个东西。”
不归哼了声,环手看他:“孤眼光很高的,不好的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楚思远似笑非笑,心想,也不知道是谁舍不得丢掉根枯枝的。
他把那三层花瓣的机关花取出来,她见状呵了一声:“就这个……”
楚思远不紧不慢地转了下花柄,三层金粉花瓣收拢,最顶的花苞成了红色。
“也好……”
再一转,三层花瓣次第缓缓展开。
不归嘴硬:“意思……”
他灵巧的指尖一转,金粉花瓣一片接一片飞落,自下而上掉光了两层,伴随着他优雅的手势和转动,一时竟让不归傻眼了。
最后那机关花只剩最上面的一圈花瓣,不归以为把戏结束了,却见他又一摆弄,那花柄竟能转着机扣自行收长短,还能控制花瓣的伸展,一会是花骨朵,一会是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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