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应是白马。”有人忽然高声交上自己的作业。
念罢,他双眉高扬,满脸自得。
“高作,高作,顾兄,你太有才了。”有同学拔高了声音赞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
姜琬在脑中默念一遍,没忍住笑了出来。
“嗟,你笑什么?”那位洋洋自得的顾天全瞥见他笑的嘲讽,跳出众人,指着姜琬的鼻尖质问。
他和姜琬不下上下的年岁,个头不高,微胖,天青色直裰,腰中悬着枚流纹玉佩,脚上的高靴用的都是金线溜边,打扮的倒是人模狗样儿。
这位仁兄家里颇有些背景,自打一进学堂就和姜琬不对付,这下见他嘲笑自己的“高作”,更是来气。
姜琬俊眉微挑:“顾兄你也进学几年了,怎好意思拿一首打油诗来糊弄人?”
连平仄用韵都紊乱不堪,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凭着原主的记忆,他回想起来了,这个班级的学生,都是功课不及格,因而被胡乱塞入一个班中,任由他们混日子的。
怪不得他们的水平这么次。
“韵字不明,音节拗口,文采粗俗,语义不通。”姜琬音声琅琅,就诗论诗说:“所谓诗作,词句应蕴含深意,不流于俗,或者通俗直白却趣味横生,而这首,通读下来却是不通,诸位同年竟然想也不想就对这种打油诗拍马赞赏,要是传出去教人听见了,岂不以为如今州学里尽是些不读书的世家子弟,任人贻笑?”
言毕,众人一时鸦雀无声。
姜琬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放飞,也太不懂谦虚了。
教台上,宗东方不动声色地盯着他,错愕之余,眸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近来州学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能靠科举走上仕途的越来越少,究其原因,还不是被这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给带坏了。
顾天全被他驳的一无是处,面皮涨成了猪肝色,撸起袖子来到姜琬面前:“你,你做不出诗来就眼红,你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姜琬发现跟他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干脆不说话了,把头扭向一旁。
“顾天全。”宗东方一反常态地拿出戒尺在教台上敲了下:“回到座位上。”
顾天全双目瞪的如同牛眼:“夫子,他作不出诗句来还要嘲笑我,您老该罚他,该打他戒尺……”
宗东方抖了抖胡须,把戒尺拿在手上拍了两下,目光炯然:“姜琬,你来作一首,句中要带‘白马’二字。”
方才听到姜琬论诗,他着着实实地吃了一惊。
教书这么多年,见过浪子回头的,可回头回的这么猛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姜琬暗暗叫苦,他一个现代人,因为上一世背诵的多,论一论还行,真让他作诗,那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夫子说的好,姜琬,来一首。”一众想要看笑话的同门开始喝起倒彩。
“白马紫玉鞍,连翩驰长安。功名志所求,不羡轻车官。”情急之下,他把几首唐诗杂糅了下,略讲究些韵律,诵了出来。
音落,宗东方脸上微不可见地显现出一抹喜色,而他的同窗,一个两个都怔住了,既没有嘲笑也没有喝彩之意,还处在十足的回味状态。
“尚可,韵脚整齐,只是字眼还欠火候。”宗东方敲了敲教鞭:“今日就课业就上到这里,散了回家去吧,姜琬,你留一下。”
等人都走了,宗东方抚着长髯,看着姜琬道:“你曾祖姜国公文名满天下,五岁能对御诗,十三岁即中了县试的头名,二十五岁一举中了状元,”他摇摇头,忽然语气急转直下:“到了你祖父、叔伯这两代……”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