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次,她已和文旌成亲,到底是有夫之妇,陈稷也是饱读圣贤书的,怎么就不知道在面对自己同窗好友的夫人时,该保持起码的尊重。
除非他压根就没把文旌这个所谓同窗放在心里,所以才能勾着心思去轻薄他的夫人。
除了这个,还能有旁的解释吗?
任遥见过文旌在面对方雨蝉时是何姿态,有礼且疏离,关切但不失分寸,这才是对待朋友妻的正确态度。
可这些话,在面对文旌时又实在难以启齿。
任遥颇为忧郁地凝着夫君那似墨拢烟的眉目,宽慰自己道,大概任何一个女子,在面对自己夫君时总会有些难以启齿、而要长长久久埋在心底的话。
她无法说这些,那就从旁的角度将话说得重一些,只要引起文旌足够的警惕,最终也是殊途同归,达成她的目的了。
任遥在心里辗转过千般念头,正直着眼睛兀自出神,忽觉肩胛一热,仿佛有滚烫的烙铁隔着她身上那层薄薄的寝衣透入肌肤。
文旌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目含炽热,声音中带了几分甜腻诱哄:“阿遥,这些事还是留着明天再去Cao心吧,这大好的夜色,不要虚度了……”
任遥觉得文旌变了。
从前的文旌是个顶正经的人,一揽羽袖,清风皓月,仿佛尘世间的半点尘埃也沾染不到他的身上。
可如今呢。
如今他纵着自己算是彻底堕入红尘俗世里了,沾了满身的胭脂香粉,不光不觉得腻,反倒无比狂热着魔,着魔得任遥有些……吃不消了。
任遥躺回榻上,慢慢平缓着自己的气息,浑身shi透了,寝衣紧贴在身上,她不敢挪动身体,因为动一下,就像有车轮碾过一般。
她抚着平坦的腹部,歪头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文旌,一本正经道:“南弦,你是想让我给你生个小南弦吗?”
文旌唇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柔光潋滟地垂眸看她,轻声道:“我原本是很想有一个小南弦的,可这几日咱们在一块儿,我又觉得晚几年再生也无妨,咱们两个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任遥幽怨道:“可你总这样……我应当很快就会有的。”
文旌一下子紧张起来,支起身子抚着她的腹部,问:“那怎么办?你现在还太小,这样会不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任遥幽幽道:“你要是不想对我身体不好,就不要每次……”她红了脸颊,终究是糯糯地将怨言咽了下去,只是泄愤似得捣了捣他的肩,拉过被衾将自己的头蒙上了。
第二日清晨,文旌早起去上朝,任遥独自拥着被衾又睡了一个时辰,才在冷香的轻唤中醒来。
她趿上软鞋刚要站起身,谁知身体的重量甫一由腿支撑,当即传来一股刺心的痛,跌在地上直接起不来了。
冷香忙上来扶她,往床上打眼一看,神情一肃,安顿好了任遥,便去掀被子。
玉兰白的被子衬面上沾着斑驳血渍,不像葵水,不是一大摊,而是极浅极小的血点点,绵绵的流了一长线。
这几日都是她值夜,在外面听着里面动静,算着次数便觉得不妥,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害臊,忙唤进侍女姑姑们将任遥带进帐内,给她检查身体。
下面果然是撕裂开了,老姑姑一边给任遥上药,一边念叨:“造孽啊,这么不知道爱惜身子,将来可有的罪受。”
任遥“咝咝”地呼痛,听得冷香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她道:“现下知道喊疼了,早干什么去了?你就纵容着二公子吧,瞧瞧他还能把你折腾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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