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相挑选的继承者, 是一个闲王的世子。
夺嫡之争的时候,这位王爷,比永安帝还要小透明,发现势头不对劲,当即哭着喊着让父皇给自己一块地, 包袱款款地就逃出了京城,寻个安生。
到了治下之后,他也不励Jing图治,当什么好王爷,该吃吃该玩玩,该收税收税,该花钱花钱,该朝廷官员管理的事情,他绝对不掺和不插手,安分守己地当个吉祥物。
正因为他的乖觉,在永安帝铲除异己的时候,他才被放了一马,当做永安帝对兄弟的仁慈给留了下来。
这样的王爷,本来赵相是看不上的,固然他明哲保身,保全了自己,但是他太圆滑,太没有野心和报复,太不像一个皇帝。
好在他生了一个很看不惯自家老爹一天到晚混吃等死的世子。
世子放着偌大的王府不愿意继承,改名换姓,冒充一个乡里来的秀才,从乡试开始一路往上考,势要当一个状元,进朝廷做官,为国效力。
思路虽然奇葩了点,但出发点却是好的,赵相一看,得,皇帝的位置就给这个一看就很上进的小伙子吧。
将皇帝拉下马几乎不废什么功夫。
赵相又不是自己要当皇帝,把情丝缠往永安帝的杯子里一放,量是常人用的十倍不止,不过数日的功夫,本是慢性毒药的情丝缠的药性便浮现了出来。
暴躁,易怒,疑心病越发严重,张嘴杀人,闭嘴砍头。
更是在上朝的时候,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发作了一次情丝缠。
一个皇帝,居然染上了这种毒药,宗室如何敢让他继续把这个皇帝做下去。
在陈国,宗室的权力是很大的,皇帝若是没有宗室的支持,是很难坐稳皇位的。
一剂假死药,就给了宗室换皇帝的借口。
陈明哲是被水泼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被关在地牢里,手上还套着铁链,当即勃然大怒,“是谁?还不快把孤放开,孤要砍你们的头。”
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皇上好大的威风。”
陈明哲身体一僵,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才是赵修之那张他日日相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见到赵相,陈明哲心底什么都忘了,他只记得他是赵丞相,只记得他曾经日夜悉心教导过自己,如何当好一个皇帝,如何陪自己下棋,如何抚慰自己的怒火。
当即惊喜道:“赵相,赵相,你是来救孤的吗?快,快把孤放出去——”
他的声音在看到赵相的一双眼睛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仇恨,愤怒,在那双墨色的眸子里面翻滚,像是大海上的风暴,却又被死死地禁锢在他平静的表面之下。
如果不看这双眼睛,赵相面无表情的脸上,和站在大殿上,低眉顺眼手捧竹笏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陈明哲突然胆寒起来。
赵相站在大殿下的那些日子,是不是每一天,都带着这样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
而他却全然不知。
他甚至在自得,自己是一代明君,便是如同赵修之这样的名臣,也会为自己折服。
现在看来,多么可笑!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赵相如此恨自己。
赵相让他答应的事情,他没有一件不答应的,让他做的事情,他也没有一件不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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