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命半夜里急急忙忙赶到东宫安排灵堂, 又与连夜赶来的礼部尚书和宗正协同布置丧仪, 每位都被这噩耗惊得魂飞九天又忙得跟个陀螺转似的,连喝杯茶水的间隙都没有, 更别提多余的思考了。
正午时分,各宗亲朝臣着丧服携家眷已在皇城正南门丹凤门前集聚, 只待宫门开启便前往东宫为英年早逝的储君哭灵。
盛苡言站在人群中怎么都觉得不可置信, 从听到丧钟起她就浑浑噩噩的到现在也想不通,她的太子表哥分明好好的很康泰呀怎么会突然薨逝了呢?看到前方华国公府的队伍,她像是被牵引着的木偶般走上前找他们。
比她更不可思议的福安公主赵思安, 呆呆傻傻地由大驸马扶着, 目之所及都令她虚晃。
权老夫人和凤陵郡主没再隐蔽在幕后皆现身人前,项四看到他娘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事前没有接到父母抵达京都的信笺啊,悄悄移动到母亲身侧刚喊声母亲就被示意禁声了。
而对于权家和靖国公府未曾见过祖母/曾祖母的小辈们来说终于被父亲/祖父领着引见时真正大为意外惊讶, 连已出阁的权秋枍都悄悄走过来拜见祖母;只是她祖母没用正眼瞧她,或者说这些孙辈们都没得到正眼相待,俗称懒得看一眼。
午时三刻,鞭声惊响,丹凤门缓缓开启, 官员和女眷们自动分成两拨;宗亲和官员们在丞相和三皇子赵鸣轩的带领下,女眷在信王妃和凤陵郡主的带领下,各走丹凤门五门道的最旁侧两门依次缓缓进入,前往东宫拜别储君。
阳光再耀眼,皇城的金砖碧瓦也在悲沉中蒙了尘失掉熠熠生辉的光泽,一片素白簇拥着权力的最高峰供给世人瞻仰恸哭。
国之储君,社稷寄望;骤然薨逝,何不曾蒙天之不幸?呜呼哀哉!
东宫灵堂内,年七岁的皇长孙身着小小的丧服跪在梓棺前像傀儡般地烧纸钱,眼眶通红稚嫩的脸蛋上布满泪痕,偶尔瞥一眼躺着他父亲的金丝楠木梓棺就浑身颤抖,不知该如何接受眼前的现实?明明他不久前见到父王时还很好啊,为何会突然薨逝了呢?
在皇长孙往后是他两个弟弟,最年幼的小皇孙还没满月,由nai娘抱着在襁褓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闻声泣泪好不可怜。便是七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也都穿着丧服跪在灵堂中,给皇长兄哀恸哭灵送最后一程。
百官吊唁哭灵,每位官员能进到灵堂里给已薨的太子殿下三跪九叩奉三柱清香,年长位尊者还能在灵前撒下杯清酒。而后,三品以下的勋贵官员们携家眷跪在东宫之外给储君哭灵,其余者跪在灵堂外,唯有重臣如丞相、大元帅,亲近者如储君弟弟妹妹、外祖家及岳家等才能留在灵堂中。
哭声遍地,哀恸响彻皇宫内外。
赵思安跌跌撞撞地来到梓棺前瞻仰遗容,难以置信地望着躺在棺内之人会是她的大哥?忽然间她不知是想到什么,发狂似的冲到外祖父面前抓住外祖的手臂,满眼猩红满身凄厉地祈求:“假的,外祖父这是假的对不对?大哥没有死,大哥根本没有死是不是……”
灵堂内众人都明白福安公主悲伤过度难以承受,无人有异常,偏偏盛老太爷还未出声,权老夫人代为劝道:“太子已经升天,公主该节哀为重。”
“你是……你是三弟的外祖母?”赵思安霍然转头,迟缓片刻才辨认出她的身份,急忙慌不择路地跑上前求她:“权家外祖母……当我求求你念在母妃的情面上放过大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何苦要闹得你死我活呢……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哪怕是把这储君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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