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过来把人接走了,太太已经回屋了。”何阿姨答道。
“那我妈还好吧?”相十方问。
“自然是好的,放心,太太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了。”何阿姨笑道,又叮嘱了几句,就下楼了。
谢照风叼着华夫饼摇头晃脑:“家家有本难念难念的经,你家十个唐僧都念不好啊。”
相十方给了他一个白眼,“赶紧吃,吃完滚。”
送走了谢照风,相十方走到相丘月的房间门口,抬手敲门。
“门没锁,进来吧。”房间里传来声音。
相十方推门而入,就看见相丘月坐在落地窗前的竹椅上,她已换上了宽松柔软的棉质居家服,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周身的锐气不见,倒显得瘦弱憔悴。
“妈。”相十方走到她的跟前,“在外面又没有好好吃饭。”
相丘月抬眼温柔地看着他,“那这几天你监督我,帮我把rou养回来。”
相十方失笑,眼睛里透着在母亲面前才有的依赖和稚气。
“十方,今天的事不是第一次了吧?”相丘月的嗓音有些低沉。
“妈你放心,她从来没敢真正做出什么。”相十方说。
“但她能进到这里,能出现在你的面前,就是我的失职。”相丘月说,“如果我能和程平奕离婚……”她的胳膊支在扶手上,手撑着额头,疲惫和愧疚泄露了出来。
“妈,我尊重你的决定。”相十方说。
谢照风说得没错,他的家庭非常特殊复杂。父母因为商业联姻走到一起,也曾有过一段浓情蜜意,但两人都是心思缜密且事业心十分之重的人,谁也不愿意落在下风,于是感情很快消磨殆尽,在相十方出生的第一年,他的父亲程平奕在外的情妇也生下了一个孩子,也就是程姣心。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本应早早断绝,但由于联姻前相氏因为一次预判错误,导致投资失利,是在程家的帮助下才挺了过来,这也让程家的资本渗入相氏。两家的企业有许多共通的项目与合作,财产分割非常不好处理,他们都不想让对方占得半点儿便宜,只好僵持至今。程平奕对这个儿子还有些感情,所以每两个月都会回来一趟,相十方的态度很明了,但程平奕认为是相丘月的洗脑,倒从没想放弃他。
相十方何尝不想相丘月离婚?可一开始相氏的企业就处于下风,在和程平奕关系僵硬后他更是联系公司高层针对她,这些年如果不是她能力与业务支撑,相氏早就被吞并了。离婚后程平奕的团队则会有无数种方式蚕食她的股权和项目。
让相丘月脱离这段腐烂的婚姻,是相十方从小到大的愿望。
所以他必须要强大起来,只有掌握更多话语权,才能保护母亲。
“呼——”相丘月舒了一口气,“过几天就是年三十了,咱们专心过年,不谈晦气的事儿。”
“好。”相十方浅笑说。
年三十这天,何阿姨也要回家过年,不过她提前给这对不会下厨的母子俩做好年夜饭。色香俱全的菜摆了满满一桌,看着十分热闹。两人都喜静,没有看春晚,相十方拿出小提琴,给相丘月拉了一曲。
相丘月端着一杯红酒,惬意地聆听,她看着修长如玉竹般的儿子,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她不由得骄傲起来,这样一个优秀美好的少年,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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