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情况是什么时候了,还是她未出阁之前的事了。现在他们都各自组成家庭,她自己都一心扒拉着夫家呢,何曾管过兄长为兄长着想过?
周兰这话是明晃晃地挑拨离间了,何老安人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她确实能感觉到老二的改变。
“想想还是当初娘说得对啊,就是不能娶商人之女,娶了之后您瞧亲戚间相互帮忙也要提条件。”
瞧她说的,事关三万两银子,人李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想想,若非当年娶了李氏,李家豪富,李氏手里又握着大笔的银钱,她蔡家落难时需要的隐秘的三万两还不知道上哪能筹借得到呢。
......
周涎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太好,一脸的凝重,想必是他们起了争执。
周蓁蓁见了,倒没有跟着忧心重重。
她爹要是云淡风轻,她才糟心呢。
比起以前,他对祖母的要求二话不说就答应,现在已经好多了,至少此刻脸色不好,说明了他会站在他们姐弟俩的立场为他们想一想了不是吗?
她对她爹要求不高,其实是要求高了他也做不到。
她祖父去的早,没人教会父亲做如何做一个好父亲和好儿子。她爹就如同一棵被大石头压着的豆牙,他已经习惯了满足母亲的要求,他不可能穿石而过,只能绕开石头生长。
不是有一句话吗,改变自己是神,改变别人是神经病。她爹孝顺她祖母,习惯她予取予求都三十多年的习惯了,你让他一下子改过来,可能吗?
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慢慢来,现在看来,这些日子他们功夫没有白做,至少她爹为他们着想了,而不是她祖母一张口说什么他就依什么,也不管他们做儿女的利益会不会有损。
发现这一点,再思及现在让她爹痛苦为难的祖母和大姑母,周蓁蓁心想,那就别怪她拼命刷她爹的好感度,将她爹拉到他们的阵营里来咯。
“爹,祖母的身体如何了?”
啊呃?周涎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两天他娘正称病呢,“你祖母无事。”
“那就好,我还以为急匆匆地将您唤去是祖母身体有什么变故呢。”
听到这话,两厢一对比,周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厢女儿还关心着祖母的身体无恙否,那厢他母亲却帮着他大妹想踏掉那笔三万两的银子。
“蓁蓁,你和宪儿缺银子用吗?”
“不缺啊,每年外祖父都将产业上的盈利给我们送来呢。”周蓁蓁状似无意地道,“爹你问起这个,是不是缺钱用啊,是的话你说啊,等外祖父他们过段时间送盈利来,我和弟弟就不花了,都给你。”
“不是,爹不缺钱花。”周涎有些感动,又有些狼狈。
“这样啊,那外祖父这次送来的盈利我就存起来吧。其实这些年女儿花钱不懂节制,娘的嫁妆用去不少。”周蓁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其实最初的时候他们手里是有一笔很大的浮财的,是何老安人以家中困难为由,或者自己出面或者让周涎这个当爹的出面,问他们姐弟拿走了。
“眼见着弟弟一年年大了,再过几年就能娶妻了,聘礼这些也该准备起来了。唔,这个是大头,得攒钱了不能乱花了。”周蓁蓁数着手指,说着自己的计划。
“不过爹,如果你缺钱花,你就说。这些银子,咱们父女三人一起花。之前女儿一直不知道爹的钱没有多少,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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