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还有将军府呢,儿子的师父进了大狱,将军怎么也得出出力,不能叫他受了委屈。”
太子想了想。
略微松了口气。
成芸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也跟着叹了口气,“殿下别再继续等了,明日就动身南下,不然皇上那里实在不好交代。”
太子用手撑住头,指尖点了点额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殿下别叫娘娘着急了。”她继续劝道。
“好吧,”太子萎靡不振道:“好吧。”
三月十四,本该草长莺飞的踏春好季节。
宫里得宠的嫔妃香消玉损。
宫内四处静静的,全都不敢大声说话。
因着倒春寒,枝头花苞尽数冻掉,宫外也未能幸免。
种的粮食刚刚发了一个指头尖的嫩芽,全都被冻掉了脑袋。
农民一片哭天抢地。
粮道署紧急拟定政策,将库里要拨出去救济的种子合计好,递到了皇帝床头。
皇帝病着加班熬夜,身体更加不好。
三月十六,晚,打更的敲满十一下。
大理寺外值班守门的侍卫在这寒天冻地里跺了跺脚。
抱怨道:“这天真他妈的邪性。”
另一个见了,也觉得愈发冷了,忍不住道:“好在今日雪停了,不然咱兄弟俩得冻成棍儿了!”
早先那个刚要应和,院内响起来匆匆脚步声,他连忙闭上嘴站成了一棵松树。
大理寺卿何厚琮跨出大理寺的高门槛,叫寒风兜头一吹,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随从听见动静赶紧上前挡住了风口,“大大大,大人,天忒冷了,将军府的真要这个时候过来吗?”
何厚琮双手抄到袖子里,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本官也觉得有病,他们……”
正说着,门前直冲着的大道尽头影影绰绰露出一点黑影来,飘忽的有点吓人。
何厚琮眯着眼睛探头看了看,一旁的随从也伸直了脖子。
那一团黑影飘近了些,才看出来是一顶轻便轿子,四个人抬着,均是轻轻踩地。
旁边空落落的,连个随侍都没跟着。
深夜出行,又特意避人。
何厚琮心底有了些谱。
随从打量清楚后,收回了脖子,啧了一声,“派了个随便什么人来打发咱们,大人回去吧,此处留我就行了。”
“不急,看看吧,”何厚琮咳了两声,觉着把身体里最后一点热乎气都吐了出去,他抬眼望了望寒天:“此时此景,想必得有要事才值当跑这一遭”。
轿子离的近了,他摆摆手吩咐门边看守:“天冷,你们先进去歇歇,点个炭盆烤烤手。”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同声道:“谢大人体谅。”
抬起麻木的双脚连忙进去了。
轿子一停,何厚琮撒开手,敞开肩,恢复了以往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冷面孔。
轿帘打开,一下子钻出来大小俩人。
大的是将军,腰背挺直,侧脸冷硬,脸上的褶子似乎给冻住了,脸色比地上残雪还要难看几分。
小的不过到他胸间,睁着一双大眼睛,小脸柔和的像月光,金尊玉贵的模样。
这三品的大理寺卿一见这二人,架子也顾不得端,匆忙泄了气。
他紧忙走了过去,“将军大人怎么亲自来了?这天冷的真够呛,这遭……”。
“何大人,”将军打断他话,直直问:“宋大人现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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