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可躲淑嫔,二来……”
他停顿一下,眯着眼看一地零落,“可躲我。”
闫真不敢添火,低声劝道:“万一是真病了呢……”
“若是真病了,他那虚弱娇气模样,定不会拖着病体给虎威将军煎了药送去。”太子道。
“您忘啦,”闫真提醒道:“宋大人收了徒弟,宋府不止他一人会煎药了。”
太子一顿。
这话有理有据,说到了他心坎里。
闫真趁热打铁:“若不是真病了,宋大人哪次不是嘴里说着不来不来,却还是来了?”
沉默中,太子心中熄灭的火余恢叫风吹尽,顷刻复燃。
烧了良久。
终于,他道:“备马。”
闫真险些爬不起来。
感激的看了一眼乌达。
乌达只觉得平白受气,非常憋屈。
又不敢怪太子,只得敢怒不敢言的将这帐又记在了院判头上。
东宫外准备南下的诸人整装待发。
见到太子出来,侍卫长即刻上前要问行程,被闫真一把推开,推到了乌达怀里。
乌达将他捉到怀里,捂着他的嘴,“嘘”了一声。
侍卫长点头,乌达松开他,吩咐道:“点人,二十人……不,十人,配上刀剑匕首,随太子出去一趟。”
侍卫长不多问,立刻点了人数跟上太子。
马车就位,太子脚下不停,蹬了上去。
护卫十人依次散开,将马车团团围住,刀鞘的搭扣尽数拉开,方便下一秒就能拉出来杀人。
宋府不偏不正,住处不算人烟稀少处,也远远没挨到繁华街道。
东宫同宋府距离不远。
太子出行,行人规避仪仗,不可观察直视。
此时接近午睡时间,街上行人不算多。
一队豪华人马疾行在空旷的有零星散落的街道中央。
闫真亲自驾马,快马加鞭,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这本该出现在京郊的太子仪仗队,整整齐齐出现在了宋府门前。
双匹马稳稳拉着宽大车厢,严格训练叫它们停住脚后便一动不动,连尾巴都不再甩动半分。
双人坠队的侍卫分出一人,上前去敲门。
门仍旧是那扇紧闭的门。
小厮仍旧是那个胆小的小厮。
太子未下马车,先前那侍卫已经等来了回答。
小厮从门缝里望了望门外站的笔直的侍卫,问道:“可有拜帖?”
“可要通告吗?”闫真紧紧跟着太子行动的步伐,低声问。
太子随意的一摆手。
几大步跨过来,气势汹汹的站在了门前。
那侍卫自觉让开。
太子看了乌达一眼。
乌达便走上前来,“刺啦——”一声拔出长刀,Jing钢玄铁互相磨砺的声音叫人听了牙酸不已。
刀尖没叫太阳照上暖意,仍旧是森冷无比的骇人模样。
下一刻,白刀子从门缝里猛地扎了进去,用力往下一劈——
“吱哟哗啦”破碎声响起来,门栓被拦腰截断,门没了撑力,软软自开了一条缝。
太子绷着脸,抬脚一踹,那门破风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咚”一声,撞到的小厮歇脚的门房。
小厮脸色青白,发着抖后退数步。
脚下一个踉跄,虚脱般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唰唰往下滚。
太子接过乌达的刀,撑在地上蹲了下去,“认识我吗?”
他不常来这里,偶尔一两回也是前呼后拥,众人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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