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祈她完全打乱了我们的所有预期。”
是她在金宋之间挑拨离间,为了让宋国在结局与临国彻底对立,才一心加速金国衰退宋国崛起的速度,进一步引发了金宋战争的提前开始。
“现在情况变化的太快,我们不能再用以前的思路来思考问题,”钱凡叹了口气道:“但是云祈和胡凭羽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情报处传消息过来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本来都想好过太平日子了。”
柳恣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道:“我去看过她。”
“是吗?”钱凡皱眉道:“没杀了她?”
“杀了她就能阻止历史进程吗?”柳恣反问道:“这件事很好推演,我们现在杀了她,要么宋国直接拿这个当借口,直接策反临国的不安分工商阶层造成内乱甚至战争,要么宋国失去了依赖的智脑,用更快的速度开始主动学习临国科技——这两个结局,你觉得哪个更好一点?”
“我有点糊涂了,”钱凡找了把椅子坐下,费劲的思考道:“当初她勾连整个时国政府圈子,想要彻底毁掉所有参与ZETA计划的利益关联者,结果因为龙辉的Cao作失误造成了全镇异变,所以她才会孤注一掷的去了金国,开始想法子报复龙家甚至是咱江银的人。”
“可是,龙辉已经死了啊?她现在还能做什么?”
龙辉的死,等于在熊熊炉火上架了一口空锅。
连可以用来烧至沸腾的水都没有,情况何其无解。
“她心里的怒意和怨愤在这十几年,早就沉寂如暗疤了。”柳恣淡淡道:“现在的情况是,不管她愿意或者不愿意,她都已经被架到了商界的风口浪尖,根本没有下来的可能。”
“什么意思?”钱凡没想到就事情会这样联系在一起,表情有些茫然:“不是,咱不是在谈论政治事件的背后吗?怎么跟商界扯上关系了?”
柳恣微微往后一躺,揉着略有些酸疼的脖颈,跟他解释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本身云祈她是白手起家,一个人在金国没有军权没有政治背景,要搞事情只能从商业运作方面来动手。
也正因如此,她借糖业发展扰乱了好几个省的粮田节律,再利用宋国对金国的不轨之心而大肆收买冰糖,让甜菜种植业开始疯狂发展,并且卡着冬寒粮荒之时潜逃去了宋国,同时宋国对金国直接宣战。
在这件事里,她能动用的只有商业头脑和产业认知,既没有办法靠武力征服州郡,也不可能用人脉在金宋之间谋得好处。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不管龙辉死或者没有死,她都必然不可能回扬州。
“她不回临国,但同时靠这些事情积攒下了大量的财富,所以拿去在宋国进行投资,也进一步促成了和宣常工业合作区的发展?”钱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骂了句脏话:“所以所有事情全部都能串在一起了?”
“她和胡凭羽不管是不是野心家,只要有想要扩张和发展的冲动,就必然要翻越最后一层桎梏。”柳恣给钱凡倒了一杯咖啡,慢慢道:“你觉得,她如果隐退消失,能活多久?”
钱凡接住杯子的那一刻,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六年一路走来,许多人的境遇和未来都已经无法选择了。
云祈作为金宋临三国身份皆具的人,如果想要隐退寻求无名而安宁的生活,必然会被三国中的任何一方抹杀掉自身的存在。
因为她参与的事情,了解的内情,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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