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壳。
想到这里,阮盈沐哭得更凶了,即使是厚重的袄裙也掩不住她纤细的腰身阵阵颤抖。她从泪眼朦胧中直视着萧景承的眼眸:“妾身虽算不上聪慧,但也不至于如此蠢钝,若是有害人之心,又何必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当着殿下的面动手将人推下水去!殿下若是不信,妾身也只能自己跳下去以证清白了!”说罢便猛地转身往水池边走,吓得青莲一把拖住了她的腿。
“小姐不可!求王爷明鉴!”
“回来!胡闹什么。”萧景承不高兴地斥了一句。他眉心微皱,自己向来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现下被这个女人如此哭得,心里居然出现了一丝莫名的不忍,之前看好戏的心情也消散了。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不怒自威的气势便显现了出来:“既没有证据证明落水之事与王妃有关,那么今日之事只是个意外。还不速速送夫人回南苑。”
春云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婉儿暗自拉住了手,示意不要再纠缠。她从豫王出宫起就跟在他身边,虽并不亲近,但也知道他刚才的语气已是十分不耐烦了。今日即便王妃不受处罚,但若能让豫王对她心生半点怜惜,也不算白下水一趟。
她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摇摇欲坠,对着萧景承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殿下,是贱妾没有福气,难得碰见殿下还出了这样的意外......贱妾只盼、只盼殿下能偶尔来南苑看看婉儿......”
青莲在一旁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深情款款:“王爷,那春云污蔑我们王妃的事情就算了吗?”
萧景承淡淡地瞥了惴惴不安的小丫鬟一眼:“做奴才的,最忌讳搬弄主子们的是非。但念在你护主心切,自己去领十个板子,扣三个月月例,下去吧。”
园子里总算重新恢复了平静,阮盈沐依然背对着萧景承,还在假模假样地抽泣,便听他唤了一句:“转过来。”
她用绣帕遮着脸转过身来,声音仍是委委屈屈地:“殿下。”
“不把王府的规矩放在眼里,偷懒不愿意学习掌家也就罢了,连一个小丫鬟也管教不好。“萧景承盯着她一桩一件地数落着,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妾身错了。”虽然心里在顶嘴,嘴上还是认了。
“知错就好。罚你抄二十遍家规。”他的声音越来越倦:“来我房里抄。”
阮盈沐心道,不就是二十遍家规,抄完了刚好回去用晚膳。等到她看到豫王府那本跟账本一样厚的家规,才知道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她看着贺侍卫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欲哭无泪,只好迂回道:“殿下,妾身在这里抄写恐怕会扰了殿下休息,我还是回东苑去抄吧。”
“无碍,你抄你的,我自会歇息。”萧景承冷漠地回了她一句,说罢就缓缓阖上了眼眸。
阮盈沐知道他这是怕她找人代笔,非要把她放在身边看着抄完,折磨她才好。
她只能叹了口气,坐到了书桌前。青莲在一旁磨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执笔开始抄写。这一写便是小半天,眼见着天色渐暗,纸上的字都已模糊不清,才堪堪写完两遍。
阮盈沐放下了笔,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一转头,便看见床榻之上萧景承安静的睡颜。
“小姐,咱们先回东苑吧,该用膳了。”青莲用夸张的口型对她说道。
贺侍卫不知何时出去了,这时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人。阮盈沐起身,走近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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