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够受的了。
好在王雁回也算能屈能伸,她强忍下怒气,极不情愿地说道:“对不住,是我不对,打翻了你们的许愿灯。”
妙芜将剑逼近一分,贴住她的皮肤,道:“说大声点,这么小声,鬼都听不到。”
王雁回愤怒地瞪视着妙芜,感受到脖颈间寒意森然,只好忍下气将刚刚说的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妙芜丢开剑,任由雀枝帮她重新披好斗篷,便带着二人扬长而去。
诸位王家子弟早已为她刚刚的“剑术”所折服——快如闪电,又如斯Jing准,实乃一等一的剑道高手——因此均不敢有所阻拦。
王雁回见此更是气到肠子都疼。她盯着主仆三人的背影,恨恨道:“下回别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要你好看!”
妙芜带着雀枝和宝翠在附近逛了一圈,寻到一个卖许愿灯的摊子,重新买了两盏灯,又问摊主借了笔墨纸张,书写心愿。
这放灯的习俗是这般的:姑娘家将亲手做的灯放入水中后,需要走过场念一段约定俗成的祷告,然而真正的愿望需写在纸上,放入灯中随水漂去,不可告诉他人,否则便不灵验了。
宝翠是个直性子,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买了新的许愿灯,便又重新高兴起来,一路上叽叽喳喳道:“姑娘,你刚刚好厉害呀,几招就把那个王雁回打败了。”
妙芜不敢虚受此功,如实道:“其实是小堂兄在暗地里帮我。”
宝翠将嘴一嘟:“我不管,反正我们家姑娘最厉害就是了。”
妙芜和雀枝都被她这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
三人又来到水边。这回中间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她们顺利放了灯,看见许愿灯顺流而下,慢慢漂出视线范围。
宝翠凑过来问:“姑娘,你许了什么愿呀?”
雀枝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许的愿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哦……我知道嘛,所以我就是随便问问呀。”宝翠偏过头问妙芜,“姑娘,咱们走吗?”
妙芜坐在岸边,双腿合拢蜷起,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她把脸靠到手上,小声道:“等一会。你们看水里那月亮,是不是很漂亮?”
浣衣溪清波潋潋,一轮又圆又亮的月亮漂在水面上。
忽地,那月亮的倒影被一枚从远处抛来的鱼钩打碎了。
“子桑,钓到了吗?”有人轻呼。
“钓到了。诶,这个灯倒真是长得怪模怪样的哈。”
浣衣溪下游聚集着几条舢板,船上一群仙门子弟正翘首望向水中。
这群子弟乃是平日里最纨绔好玩的那一群,平日里最喜欢干的不是仗着家世欺负人,便是轻薄生得好看的小姑娘,还自诩为潇洒风流。
在花灯宴这天,这群人最喜欢干的就是专等在水道下游,等姑娘们放完许愿灯,他们便用鱼竿将灯钓上,偷窥姑娘家写在纸上的愿望,以此为乐。
他们刚刚一气又钓上来三盏许愿灯,其中一盏是粉色的,看起来怪模怪样,说像猪吧,又有点不太像,也不知是哪家审美清奇的姑娘做的。
被唤作子桑的少年把鱼钩从灯上取下,正准备把手伸到灯里掏纸条,忽有一道剑气打在他的手腕上,他的右臂登时便麻了半边。
其它几条船上传来同伴们的惊呼,有人颤声喊道:“谢……谢琢玉……王牧之……”
接着整条小舢板的船身陡然一沉,身着谢家锦衣的少年从岸上跳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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