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肯定是会重视的,皇上说不定也会有赏赐。”
池罔随意点点头,对封赏毫无兴趣。
他给始皇帝沐北熙当国师那会,大权在握几十年,是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好东西没人往他的面前堆?
就是沐北熙自己的珍藏,最后有不少也进了他的私库,成了尉迟国师的一部分……陪葬。
池罔神色淡漠,阿淼小心的看着他,池罔察觉她的目光,边去看她:“怎么?”
阿淼被他看得一愣。
池老师年纪不大,鼻梁比正常人高一些,眼睛也大,他五官的比例,似乎与平日里常见的中原人,有一些细微的不同,他似乎是有一些关外血统,却又难以说出那种微妙。
他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长相,第一眼看去,但也没有多么惹眼,可为什么他会越看越耐看?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分外移不开眼呢?
就仿佛……仿佛是她第一次去皇都,见仲明帝的绘像时的反应。
仲明帝房洱,可是历史上百年一遇的美男子。小池大夫虽然好看,却远远比不上他的程度,怎么也会有相似的魅力?
她憋红了脸,纠结了一会,才不好意思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池老师,那个中年农夫……他还在后面等着呢,您怎么和他、和他说,我会……会治那种病啊?”
“哪种病?”
只是短短的两个字,阿淼却感觉实在说不出口,十分为难。
池罔淡定的仿佛在谈论天气:“不就是不举么?”
阿淼瞬间凝固了。
池罔平静道:“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就知道了,什么病你都有可能见到。你以前不懂没关系,但我既然说你擅长这方面,那么今天你从这里走出去,就必须是治疗这一科疾病的能手。”
阿淼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无助。
池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今天就教你几个治劳伤致肾虚的方子,记住了,下半辈子就够你衣食无忧的了。”
面前的诱惑是巨大的,阿淼一咬牙,直接跟过去学了。不懂就豁出脸去问,学着学着居然学进去了,一时把自己女孩子家的矜持也忘到了脑后。
半个时辰后,阿淼欣喜地握着笔,记了一沓的疑难杂症,仍在孜孜不倦地提出问题:“池老师,我还遇到过成年男子遗尿的症状,这该怎么治啊?您也教教我呗!”
池罔却不说话了,看向阿淼的身后。
那女儿得了瘟疫的父亲,正拘谨的站在他们身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阿淼立刻起身,“怎么了?小姑娘可是高烧有反复?”
“没、没有。”那父亲模样十分疲倦,却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我就是想向两位大夫,再认真表达一下我心中的感激。”
阿淼顿时十分不好意思,她摆摆手躲开,“你要谢,就谢谢这位治好了你女儿的池前辈、池大夫。你们慢慢聊,我先去照顾小姑娘。”
这位父亲走过去,似乎很想拉住池罔表示感谢,却有些胆怯,显得很是拘束地站在一边。
他张嘴,先红了眼眶,“池大夫,我来南岸之前的路上还在想,要是我女儿挺不过去,我也随她去了,去地下和她们娘俩团聚,但要是她能挺过这一遭……”
男子声音不大,却传递了重逾千金的承诺,“我这一辈子,就好好守着我女儿,把她平平安安的养大,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再苦再累我也不怕,我娘子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着我们呢,我怎能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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