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要养Jing蓄锐?我养着呢。”
周岐噗嗤一声乐了:“不是,我是说你都睡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就睡不醒?”
“我都睡了二十年了,这点时长不在话下。”徐迟持续酝酿着睡意。
刚觉得眼皮有点沉了,身边的床垫扑的一声陷了进去,周岐也躺下了。
还与他挤一张单人床。
“你不是有床吗?”徐迟眼睛都没睁,往旁边让了让。
周岐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厮磨,撒娇:“你身边的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床。别的哪里我都睡不着。”
一张小得可怜床,要承载两个这么长的大男人,顿时发出委屈的吱呀声。
徐迟觉得挤,但也没说什么,他对周岐有着近乎毫无底线的纵容。
他翻了个身,转身面对墙,好给强壮的男人腾出更多的空间,周岐立刻贴上来,一如既往从背后搂住他,热烫的手臂横亘在凹陷下去的腰上。
墙壁上的灰青色挂钟发出静谧的嘀嗒声,时间却在封闭的小舱房里停滞。
徐迟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盯着眼前的虚无。
半晌,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耳边有规律的呼吸顿了段,随即,脖颈底下枕着的手臂屈起,周岐支起上半身,箍着腰的大手同时上移,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头。
徐迟落入对方浅褐色的眼里,顺从地张嘴。
周岐笑了一声,性感而有魅力。
两人理所当然地接吻。
他们已经接过许多许多次吻,他们的嘴唇仿佛就是为对方而生,每一道唇纹每一弯弧度都贴合得严丝合缝。也只有唇齿相依时,他,或他,才觉得孤独不那么无法忍受,才觉得这Cao蛋的世界也有一丝可取之处。
温柔乡里待得久了,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
说到底,人们崇尚爱情是因为上瘾。
从这种角度出发,爱情与大麻鸦片等任何成瘾性物质别无二致,唯一的功效不过是使人短暂地忘却现实里的苦痛,然后迎来更为苦痛的现实。
血ye在耳中如瀑布般快速奔流。
徐迟用微凉的食指抚摸周岐的嘴唇。
“别担心。”周岐的嘴巴顶着唇面的压力开开合合,“我们都不会有事。”
“嗯。”徐迟垂眼轻哼。
除了周岐,恐怕没人会觉察徐上将心底那一点点忐忑。作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通关者,徐迟永远是一副游刃有余冷漠高矜的模样,任谁都有可能忧心得寝食难安,徐迟不会。
但周岐知道,徐迟确乎有些不安,因为不安且不想让不安的情绪影响到旁人,所以他选择睡觉。
心理学告诉我们,睡觉能解决情绪上产生的百分之八十的难题,剩下百分之二十无法解决的,需要求助专业医生的指导。
“姜聿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徐迟忽然道。
“你才发现吗?”周岐拿下那根时而戳到他嘴里的食指,攥在手心,“不光他,任思缈冷丫头包括姓克的,看我们的眼神都期期艾艾,欲语还休。”
徐迟迟钝地眯了眯眼睛:“是吗?”
“嗯,他们在等。”
“等什么?”
“等我们正式跟他们宣布我们的关系啊。”
徐迟的迷惑很真实:“需要告诉他们吗?”
“他们是我们的朋友,理论上勉强能划在知情权的范围内。”周岐迅速回答,没有丝毫迟疑、
“朋友?”徐迟咀嚼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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