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不愿意,我再找他人去合婚书就是。”
“你都请了婚,还找我做什么!”相老太爷气得不轻:“不孝子孙,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
“您会长命百岁的。”相衍不咸不淡地说,瞥了一眼他的棋局,边执起一枚黑子,边说:“让您早一些去下婚书也是让相家面子不至于那么难看,既然您不领情,当我没说过。”
“哒!”清脆的落子声后,他也不管相老太爷同没同意,转身出去了。
“哎,三少爷就走啊?”那老奴追了出去。
相老太爷气得把拐杖都甩地上去了,龙头拐杖骨碌碌滚了老远,扭头气道:“这臭小子!”
目光落回棋盘的时候,却是一亮:“诶?这绝局竟然解开了?”
那老奴送完相衍回屋,就看见相老太爷老顽童似的笑模样,差点将脸贴棋盘上去:“老太爷,有什么事这么开怀啊?”
“鹰奴啊,你快来瞧瞧,这棋局竟然解开了!”相老太爷乐道:“明日我就抱着去找汝南王,他输了,得匀我两壶女儿红!”
鹰奴笑着说:“半个月了,终于被解开了,老奴也替您高兴啊!”
不过解开这棋局的人却是让人生气,相老太爷又哼了一声:“臭小子!”
鹰奴捡了个小凳坐在一旁,说:“三少爷脾气是差一些,对您那是没得说,前些年的老参、去年的雪蟾,还有玩的舍利、核桃,都是挑您喜欢的的来。”
相老太爷还是气呼呼的:“你什么时候被他收买了?”
鹰奴老脸一松,笑了笑:“这么些年了,三少爷第一回说想娶个姑娘,您要是棒打鸳鸯了,这不是折三房的香脚嘛!”
相家三根子孙香只有大房有一个庶出的孩子,庶出的孩子和嫡出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语,相老太爷不是不急啊。
“你说得也对。”他抚了抚花白胡须,若有所思。
*
原来热热闹闹的辅国公府因为主人即将离京,忙碌中又带着萧条。
连士善得了任职,一家人很快搬出去了,说以后在长安常住,何莲和连云浅被抓走以后,蔷薇园也被抄没了,偌大的辅国公府也没剩几个主子了。
连士良还在书房清点家私,连福急匆匆走进来说:“国公爷,来客了!”
这几日连家是门可罗雀,连士良被变相贬择,多得是避祸的人,加之他在朝中本来就不是长袖善舞的人,仅仅私下和李长赢的人有些交情而已,而这些人明面上又不能来帮忙,故而好久没有客上门了。
“谁来了?”他料定是小官,问得也就十分漫不经心。
“是相家老太爷来了!”
手上笔墨一出溜,好好账目上坏了一片。
连士良本来以为相家是来退连云浅那门亲的,连忙带着两家婚书和庚帖急匆匆到前厅,相老太爷一身暗红的松鹤延年图样袍子,花白的胡子好像都仔细拾掇过。
连士良是晚辈,连忙拱手:“晚辈拜见老太爷,是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
相老太爷气呼呼‘被迫’来给小孙儿下婚书,脸色有些别扭:“亲家......”
连士良一愣,连忙说:“云浅她娘做了那事,毁了两家亲事,是我们不对,既然今日老太爷来了,我便做主毁去这门没有缘分的亲,也是对相家门第的一个交待——”
说着掏出婚书要撕,相老太爷说:“贤侄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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