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才说:“你那个......那二妹如何了?”
“父亲将她先行送去江南,家里其他人会等五月大婚后才启程。”
龚氏撇了撇嘴:“你父亲倒是突然有良心起来了。”
不过这事也不是连士良的错,他肯留着连云浅已经是莫大的良心了,龚氏说:“算了,总归也过去了,你留在长安,你父亲姨娘去了江南,这山高水远的,以后要再见也是难了。”
说到这她又心疼外甥女是个父母缘薄的,搂着直掉了好一会眼泪。
*
有了龚氏的帮手,事情就顺利多了,相衍听观壁回禀了事情经过,良久才点点头:“嗯。”
观壁叹口气:“连大小姐那都动起来了,您这怎么还毫无动静啊!”
相衍说:“我要动什么?”
“聘礼啊!”观壁大呼小叫道:“二月初八下聘,没剩几天了!”
相衍身边是有一份私产单子的,上面是他名下所有私产的目录,他从盒子中抽出那本东西,还有一盒子地契、房契、银票等等:“就这个了。”
观壁:“......您不自己藏点么?”
“藏来做什么?”
“朝中大人们都这样的呀,夫人掌中馈,但是大人们手里也是有私产的,您这样很容易在外面喝西北风的。”
观壁真情实感地建议道:“像娶了河东狮的吏部房大人这些年出门,身上都没有超过十两银子,多惨啊。”
相衍想像了一下连海深把着银子不让他出去花天酒地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们夫人不是那种人。”
若是这样好像也不错,趁着她生气,把人按在墙上这样那样......
观壁看他的眼神顿时带了深深的怜悯,生怕婚后相衍会沦落到向他借钱的地步。
本朝风俗,下聘是由兄弟去的,相桥梧当初下聘的时候相衍帮了场子,所以二月初八那一日,纵使他有万般不情愿也带着观壁、观虚到了辅国公府。
因为是好日子,辅国公府上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相衍还请了族中的大人来过礼,相桥梧只不过来当个吉祥物,过过场面罢了,他看着一抬又一抬的聘礼,忽然就有些恍惚。
这女人原本是要嫁给自己的啊,现在他在干嘛,他在替自己弟弟下聘娶这个女人!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说不好受也算不上,只不过有些不甘心而已,说到底还是源于对相衍的嫉妒。
能力出众卓越,眼看就要迎娶娇妻,而他丢了差事,几年内怕是都难入朝堂,身边来来去去,剩下一个多年对他穷追不舍的方如意。
可是他又不那么喜欢方如意。
没意思,真是没意思透了。
或许是他状态实在太差,连海深抬头瞧了一眼,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谁能想这还是半年前意气风发的相家二公子呢。
观壁走上来,恭敬地将手里的单子递给连海深:“爷说了,这东西需要小姐亲自过目,亲自收着。”
连海深一挑眉,这册子她认识的,知道上面记着相衍的所有私产,前世成亲两年后相衍才交给她,一起给的还有库房大钥匙,算是正式承认她相夫人的身份。
“这是?”
观壁挠挠头:“这是爷的一些私产,这些是地契和钥匙。”说着从身后小厮手里将那个黄花梨木的盒子抱上来:“这些东西并不记入聘礼,是爷单独给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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