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德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又蠢又笨还被掰弯了，谁还会要我啊呜呜呜……”</p>

    <p>　　护士柔声提醒：“情绪不要太激动。”</p>

    <p>　　纪然忙垂下头，用口罩擦拭泪痕，“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傻等着，连签字都没资格。你快点活过来，咱们去登记结婚，我也想签字，凭什么全是老胡签——”</p>

    <p>　　“好啊。”嘶哑如来自地狱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脸也被轻轻捏住。</p>

    <p>　　纪然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半睁的深亮眼眸。</p>

    <p>　　医护人员又一阵风似的刮进来，将纪然挤到外圈。他踮起脚，泪水汹涌奔淌，“你，你什么时候醒的？”</p>

    <p>　　“葱花那里，我还以为，这是饭店后厨。”</p>

    <p>　　纪然又哭又笑，他知道自己此刻丑极了，还好有口罩遮着。</p>

    <p>　　干裂的嘴唇轻启，念出一串数字，“我的警号。”</p>

    <p>　　纪然用力点头，“我记住了。”</p>

    <p>　　闻名又轻声念出另一串数字，闭目缓了口气，才接着说：“这是大黄的警号。”</p>

    <p>　　那个聪明绝顶，总是在微笑的nai油色生灵，闪过脑海。</p>

    <p>　　“现在你，真的认识我们了。”</p>

    <p>　　纪然怔住，又用力点头，一个数也没记住。</p>

    <p>　　——————</p>

    <p>　　闻名醒来后，经过协商，病房放宽了探视时间。为避免伤口感染，纪然不敢过多接触，只是握着他的手，轻声细语地聊天。</p>

    <p>　　纪然这才知道，大黄曾是警队有编制的治疗犬，多年前被老胡派给闻名缓解焦虑，成了一只编外狗。</p>

    <p>　　“大黄不是宠物，是同事。”竭力半睁着的双眼，缓缓转向老胡，“老骗子……我有个朋友，叫何飞，他怎么样？”</p>

    <p>　　老胡打电话查过后，说：“屁股中弹，和其他重伤嫌疑人隔离在住院部顶层。”</p>

    <p>　　“把他叫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太坏。”闻名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合起双眼，又睡着了。</p>

    <p>　　很快，小飞就拄着拐，在两名警察的监视下，如木乃伊般僵硬地由远及近。休息室里，小飞见到纪然，立马堆出阳光的笑容，喊着“嫂子”，又对着玻璃叫唤：“名哥！你怎么样！”</p>

    <p>　　面对这个举止轻佻的暴徒，老胡不屑皱眉，“别喊，他睡了，有事跟我说。”</p>